《老爺爺與死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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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文章更新日為 2020/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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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如姐,八樓那間VIP房今天妳去看過了嗎?」
「嗯?為什麼這樣問?」
「今天那間VIP房來了好多人喔!有幾個是熟面孔但有幾個是生面孔──聽起來好像是被叫來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呢。」
「不管是什麼事情那都不關我們的事──那個VIP房裡的人是這裡董事長的好友,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妳要是不想要招惹麻煩就別去管人家的家務事知道了嗎!」
在這個城市中林立於市中心的大樓中的其中一棟樓中,兩位年紀看來有些差距的兩位女性在走廊上邊走邊小聲對談。
長長的走廊上除了她們之外也有其他人存在,每個人不論男女手上都有自己的事情正在進行,有些人拿著一個板子去往走廊的房間,有些人推著上面擺滿各種醫療用具的推車在走廊上移動──他們唯一的共通點就是身上都穿著一套水藍色搭白色,看起來像是護士服般的制服。
事實上,在這棟大樓中穿著這個服裝的人們確實都是擁有護理師執照的護理師。
而這棟大樓則是林立於這繁華熱鬧都市區中心唯一的一間療養院。
儘管因為位在市區中心的關係費用不斐但從環境到設備都有得到五星的評價,所以居住在這裡的人數逐年攀升,連外縣市的人都曾相中它獲得的評價而千里迢迢過來就是為了入住,導致現在要在這裡搶到一個居住的位置是難上加難。
或許是因為這個療養院的管理得宜,一直都沒有負面的消息,在附近的居民口中也是個富有好評的地方的關係……又或許是因為在這裡可以受到比外面的療養院更好更棒的待遇,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搶著要入住。
在現在這個漸漸高齡化的社會中,療養院的存在顯然有更高的需求。
「總之,我們只要把我們自己該盡的本分做好就好,其他的事情不要聽也不要管,這是我們這裡的規矩,妳明白嗎?」
「是,我知道了……」
「在這裡,不管是誰──」
「蕙如姐!五樓的蕭奶奶好像有點狀況,家屬請您過去一趟。」
兩名女性邊走邊經過了在長廊上必經的一個圓弧形的櫃台,綁著包頭年紀較長的女性突然被櫃台裡接聽完電話的女性給叫住,同時打斷了她本來要說的話。
「蕭奶奶?喔,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被叫住的女性先是一愣,隨即又換上工作中該有的態度,在點頭附和後又轉頭向剛剛與她談話的女性開口:「那茗郁妳先跟家琪待在這裡處理東西吧,反正妳也巡完了,正好過來幫家琪。」
她伸手指了下櫃台內堆疊在櫃中的文件,示意要身旁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女性協助。
「好的。」被喚作茗郁的年輕女性點頭應和後便走入櫃台開始作業。
「家琪,我等下不知道會在五樓那裡待多久,妳先幫我傳訊息告訴大家說八樓的VIP房因為有會客所以請大家先不用巡到那邊,暫時不要出入八樓,給家屬留點空間。」
「是。」
「如果說八樓VIP房有按服務鈴的話通知我一下,我會過去。」
「好,我明白了。」
櫃台內被喚作家琪的女性點頭,隨後在電腦前答答答的迅速打字,而在她打字的同時,那位停留在櫃台前的、被喚作蕙如姐的女性則是踩著無聲的步伐離開了櫃台。
她的目標是五樓。
不過在她踏步向前、按下電梯前往五樓的按鈕時,她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那個未亮燈的八樓按鈕上。
說老實話,儘管她讓同事不要去管他人的家務事也不該八卦,不過她也確實很想知道究竟在那間VIP房中聚集了人群的原因。
畢竟,在這之前,那間房從來沒有過如此熱鬧的時候──
但無論如何,這也不該是她要去知曉的事情,不在她本份內該做的事就不應該去做。
沒錯。
她只要照顧好所有來到這裡的每一個人,這才是她最應該要做的事。
當電梯到達五樓並且開門時,名為蕙如的女性昂首闊步踏出了電梯,心中已不在顧及那些她不該去想的事情,包含八樓那間VIP房的事情。
*
畫面轉跳到這棟樓的八樓。
實際上這棟療養院總共有十一層樓,但自八樓開始都是VIP房,每一層樓有兩間VIP房,也就是說總共有八間VIP房。
而這些VIP房都有不同的配置跟設計,內裝跟一般的住家沒有兩樣,有客廳有客房有廚房,如果不說這裡是療養院的房間還挺像是高級旅館的總統套房。
嗯,或許說是高級旅館的總統套房也不為過。
因為這一層樓除了兩間VIP房外就沒有其他房間,格局根本已經不是一般療養院的房間能比擬的了。
但是這些VIP房最一開始設計的主軸就是為了配合住客的需求還有保護其個人隱私而準備的,所以一切都是最高規格。
同時,也是因為這間療養院有這般高規格的房間也讓它在一些政商名流中成為人氣話題──當然,在這VIP的房客中也有名聲地位相當高的人。
比方說,現在住在八樓VIP房中的住客就是。
八樓的兩間VIP房現在只有一間有被使用,而現在,在那間VIP房中聚集了許多的人。
在經過了客廳與廚房之後到達的最裡面的房間,有群人正圍著那房中唯一一張床排排而站。
人群的數量大約有二十名以上,其中有男有女,有青年有少年有兒童──這畫面看起來很是熱鬧但現場卻瀰漫著一股悲傷的氣氛。
這些圍著床排排而站的人們無一不是悲傷的望著坐在床上的老爺爺。
悲傷的臉孔上有些掛著淚水,有些眼角泛著淚光,有些則是已哭花了臉。
而跟圍繞著床的人們不同,被大夥人望著的老爺爺雖然有著一頭斑白的白髮、臉上盡是歲月的痕跡,但他還是對著面前的人們露出和藹的微笑。
彷彿是在對著面前的人們說著“我很好”一樣。
但這笑容彷彿為這些人們帶來更多的悲傷,他們所流下的眼淚像是止不住般不斷從臉頰上滑下。
「你們也別這樣……你們這樣哭,我怎麼能安心的走呢?」
環視四周的人們一圈後,依靠著床頭坐在床上的老爺爺緩緩開口,語氣也如同他給人的感覺般那樣慈藹。
「爸,您別這樣說,什麼走的不安心,您雖然年紀大了但還很健康啊。」
「就是啊,爸,我們覺得您可以長命百歲的──」
「那你們幹麻哭成這樣?哭的好像是我要走了一樣──」
老爺爺微皺起了眉頭,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還不都是爸您突然要大家回來然後說了什麼您覺得您可能再活也活不久的話嘛!」
其中一位女性劈哩啪啦的開口,接著哭得更加厲害了。
「就是呀!爺爺,您突然這樣把大家都叫過來還突然說您可能再也活不久了所以要立遺囑什麼的,真的是──」
「莉莉,不可以這樣跟爺爺說話!」
「可是我說的是真的呀──」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在爸面前吵起來!」
「就是啊,你們這樣讓爸怎麼能放心呢!」
緊接著房內響起了此起彼落的聲音,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把這偌大的房間弄得充滿了說話的聲音。
「行了,你們別再吵了,這裡可是療養院不是在家裡啊。」
看著面前充滿了活力的人們,老爺爺露出了欣慰的面容,隨後他開口讓所有人的目光又回到他的身上。
本來你一言我一語的人們安靜了下來。
「可是隔壁的房間不是沒有住人嗎?」
但安靜不到一秒,一道稚嫩童音就隨即響起。
「小槿!」
「小槿,曾祖父告訴妳,就算隔壁的房間沒有人,我們也不該要吵吵鬧鬧,這是一種禮貌的表現。」
老爺爺望著那發出聲響的童音的主人做出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但語氣中沒有半點責備,臉上的笑容依然相當慈藹。
「我明白了。」
「這才是曾祖父的乖曾孫女。」
老爺爺望著站在床邊小女孩笑得更加慈藹。
「那麼如果你們都沒有其他的意見,接下來的事情我都讓葛葉去處理了?」但下一秒他話鋒一轉,皺紋爬滿眼角的雙眼再次環視周遭,只是這次他是為了尋求問題的答案,「葛葉,就拜託你了。」見眾人沒有其他反應,老爺爺向站在床邊離他最近的男子開口,而對方也像是接下了重責大任般點頭允諾。
「爸,話說回來,你明明身體沒有任何不舒服為什麼會突然跟我們大家說你覺得自己好像命不久矣?是有發生什麼事嗎?還是……?」
「哦……這個啊……」
老爺爺一邊緩緩開口一邊緩緩轉頭望向左邊那照入些許夕陽光輝的窗戶,望向窗戶的眼中彷彿看著的是他人所見不到的事物。
「我想……或許應該是身為老人的直覺吧?」
望著窗戶的方向數秒後,老爺爺又將視線轉回眾人身上,最後給了一個不算明確的答案。
「爸,我們明天會再來看您的。」
「曾祖父,我放學之後會過來的哦!明天見!」
後來在眾人各自的與老爺爺說完想說的話後,本來喧鬧的房間因人們一個一個離開房間漸漸地變得安靜,最後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坐在床上的老爺爺一人。
目送著人們離去的老爺爺臉上始終掛著欣慰的笑容,似是對於人們的離去不感到難過似的,在揮手送走最後一對離去的父子後,他默默地收起了笑容接著又將視線轉向左邊那現在已經沒有光輝照入的窗戶。
不,更正確一點來說,他雙眼所望著的並不是那扇窗戶,而是從那些人們進入房內前到人們離開後都一直站在窗邊的人。
對,那人始終站在那裡,但卻沒有半個人注意到他──
或許應該說,是沒有半個人可以看見他。
除了坐在床上的老爺爺之外。
那人穿著一襲全黑的衣裝,質地看起來是紗但又不像是紗;那人的臉上掛著一個奇怪又有些詭異的面具,整張面具遮住了臉,不過卻沒有擋住那一頭磚紅色的短髮。
明明站在窗戶旁是那樣的明顯,不應該會不被察覺或是沒有看見的存在,但從頭到尾都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彷彿他並不存在於其他人眼中一般──
「……還真是大陣仗的“送行”呢。」
那人朝著坐在床上的老爺爺走近,雖然因為面具看不見他的嘴但他所說的話一字不漏、非常清楚的傳出,當然也包含了那話中帶著的些許笑意。
「這都是托了您的福啊,死神先生。」
看著走到床邊的人,老爺爺相當誠懇地說出了如果有人在這裡應該會嚇到的話。
「……你這話就不對了,怎麼會是托我的福呢?我可是死神啊。」
那人發出了笑,接著說出的話讓這個房間裡瀰漫起一股詭異的氣氛。
是的,之所以那些人看不見他是因為他有個非常特殊的身分。
他是死神。
而坐在床上正與他對話的老爺爺則是身為死神的他,這次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