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想和你分開 ( 全 ) 》
《不想和你分開 (全)》是在2010年07月左右於冒險者天堂參加比賽活動『離異』的作品。
其類別為愛情,全文總字數略有6200字左右。
※注意:本文為BE走向,若不能接受請勿往下閱讀以免受傷謝謝。
其類別為愛情,全文總字數略有6200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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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最痛苦的分離……
就是你的離開。
* * *
我,慕柔菲,目前正和男友羅曜凡陷入濃情蜜意的愛情裡頭,無時無刻都散發著美妙的粉紅色光波,在我們身邊的人總是羨慕的要我們不要那麼濃,害得他們都要戴上太陽眼鏡阻擋粉紅色的光波。
嘻嘻,我怎麼可能不和曜凡在一起呢?我們可是決定要在高中結束後就準備要結婚的耶!
雖然曜凡長得並沒有很帥,但是無時無刻都帶著笑容,溫柔體貼的這一點是我最喜歡的地方。
我相信任何人都無法拆散我們,因為我們已經約定好,永遠都不要分開。
縱使有人告訴我,那種約定不可能持久,我仍然願意相信。
我很清楚,我和曜凡一定可以持續得很久很久。
可是,我唯一害怕的是,如果有哪一天曜凡不在我身邊的話……
我是否,還會相信曾經的約定?
「柔菲?妳怎麼了?」
「咦?凡?」我愣了愣,回過神來後發現曜凡坐在我旁邊有些擔心的看著我。
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珠眸……雖然我很高興曜凡擔心我,可是我不喜歡曜凡擔心的神情,那種表情不適合他。
我喜歡的,是曜凡那爽朗如同陽光般的笑容。
「妳看起來好像有些煩惱?怎麼了?」
「沒有沒有,我只是想事情想得入神了。」我搖搖頭,給他一個安心的微笑,「凡,你不用擔心啦!我不喜歡看你擔心。」
就算有什麼煩惱,我也不會輕易說出口。
──因為我喜歡看見你的笑容。
「呵呵。」他失笑,溺愛的摸了摸我的頭。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沒有什麼煩惱。
「對了,也快要到二十七號了對吧?」忽然間,某件事情閃過腦海。
對啊,現在已經六月中旬了呢。
六月二十七號,我和曜凡的交往紀念日。
其實我們會在一起也經歷了不少事情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在國中二年級的運動會上,因為我的關係害他受傷。
不過也因此我們才漸漸混熟,最後才在一起。
想一想,還沒在一起以前,的確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呢。
慶幸的是,現在高中了,我跟曜凡意外的被編在同一班,所以我們更是無時無刻都會待在一起,不管去哪裡都要一起。
呃,除了去廁所之外啦。
「……嗯啊。」曜凡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帶著一抹淡笑朝我點頭。
那時候,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那麼今年,要怎麼過呢?」我笑著問。
要怎麼過呢?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二十七號那天好像是假日呢。
這樣的話,我想還是和曜凡一起到處去玩好了。
不管到哪去玩都沒關係。
只要曜凡在我身邊就好。
「呃……我們今年,提早過好不好?」正當我自己沉浸在幻想中的時候,曜凡的聲音瞬間把我拉回神。
「咦?那天有事情嗎?」我不解的問。
從來沒有這樣……每一年交往紀念日都是在當天過的啊。
「嗯。」曜凡朝我點點頭,從他的眼裡能感受到一種複雜的情感。
感覺上他好像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我知道了。」沒關係,只要曜凡願意陪我一起慶祝,就算提前也沒關係。
「那麼,這個假日我帶妳出去玩好不好?一起慶祝。」
「好啊。」我笑著。
* * *
在那之後,我不斷責怪著自己。
如果我早點發現的話,是否就不會分開?
可是,就算分離會讓我痛苦……
我卻非常明白,自己無法丟下你最重要的夢想將你留下。
* * *
禮拜天,我穿著一件小洋裝搭配一件白色小外套以及白色長靴赴約,長長的褐色頭髮被我綁成馬尾,我還特別戴了項鍊和耳環。
一如往常的,無論和曜凡走到哪裡,我們都散發著美妙的愛情光波。
不管是在逛街還是坐在咖啡廳休息的時候,我們都沒有分開。
可是有一點讓我很在意。
就是今天的曜凡,心不在焉的,好像有什麼困擾的事情。
「凡,你怎麼了?」受不了心中好奇的刺激,我開口問著。
「啊?沒有,沒什麼。」他不好意思的搔搔頭,並回以一個燦笑,「對了,我帶妳去看花公園吧。」話剛說完,他就拉起我的手往前跑。
從他的手心中,我清楚的感受到了。
有一股不安從他的手心中傳到我的手裡,再傳到我的心中。
一定有事情!
可是,會是什麼樣的事情呢?
竟然會讓曜凡難以啟齒,會不會是出了什麼大事?
我該開口問清楚嗎?但是看曜凡的樣子,他似乎不想讓我知道。
或許,是希望我不要為他擔心。
「我們到了!柔菲,妳快看!」指著前方種滿了花的公園,曜凡的神情像是小朋友一樣的興奮。
既然不想讓我知道,那一定有他的理由。
「好漂亮喔。」我勉強的擠出燦爛的笑容,然後蹲下來看眼前那繽紛五彩的花朵,希望藉由這些美麗的花朵,讓那些煩人的事情煙消雲散。
「……菲。」曜凡輕柔的聲音讓我嚇了一跳,雙眼轉而落在他的身上。
曜凡的眼裡除了複雜,又多了一絲焦慮。
他低下頭,一會兒開口又馬上閉起,欲言又止的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是很難對我說出口的事情,就這麼讓曜凡說出來,真的好嗎?我在心裡不斷自問著。
萬一是不好的消息,我想我也沒有勇氣去聽。
瞬間,不安在胸口慢慢的擴大,不敢想像曜凡究竟想說些什麼。
「凡,如果是很難開口的事情,就不要說了好嗎?」我向他搖搖頭,其實是我自己害怕去聽。「等到你可以好好說出來的時候再說給我聽吧。」
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只是為了掩飾心中的懦弱與不安。
從交往到現在,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情愫。
「……。」曜凡愣了愣,低下頭沒有多說些什麼。
我知道他或許很想對我說些什麼,但是,說出來不見得就是好的。
「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我笑著站起身,卻在說完話之後被曜凡擁入懷裡,他的手抱得緊緊的,好像在害怕我會忽然消失似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曜凡會忽然這樣,不過算了。
能被愛人擁入懷中,這何嘗不是件好事?
何況,我也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 * *
隨著假日過去,隔天我和曜凡繼續濃情蜜意的在班上散發著愛情光波。
但是在我的心裡,卻有股不安。
雖然如此,我還是一如往常的和曜凡整天膩在一起。
「柔菲,我們去買飲料好不好?」坐在我前方的羚忽然笑著問我,手上的扇子搧了搧,班上的冷氣看來似乎又故障到讓我們的羚熱慘了。
羚,全名楊羚,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卻有著很好的運動神經,同時也是我們班的班長,在班上的威嚴可大了。
只可惜,羚最怕的就是大熱天又沒有冷氣的時候。
「好啊。」我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這種天氣再加上冷氣故障,還是要買個飲料好。
降溫的功能也比普通扇子來的強啊。
「耶!我們走吧走吧!」羚起身拉住我的手,然後歡呼。
「凡,你要不要喝點什麼?我順便買回來。」望向身旁的曜凡,我笑著問。
既然都決定要跑這一趟了,順便買也是應該的。
「礦泉水就好。」他朝我溺愛的笑了笑。
「知道了。」我點點頭,然後和羚一起步出教室。
這個時候,我的心情還是好的。
走在要去福利社的路上,我跟羚還聊了一下,彼此笑得不亦樂乎。
可是,當我再度要走回教室的時候,傳進耳裡的談話聲彷彿將心擊成了碎片……
「欸,曜凡。你什麼時候才要跟柔菲說你要移民去美國的事情啊?」
放在手把上原本要把門轉開的手,在聽見這句話後,瞬間石化了。
我剛剛……聽見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這種事,我怕她知道了以後會沒有辦法接受。」曜凡的嘆息聲傳入耳裡,話中滿是無奈。
這麼說,曜凡一直難以啟齒的,就是這種事情?
為什麼呢?為什麼忽然要移民到美國?難道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
「那你要瞞著柔菲離開?這樣不好吧。」
「……可是,沒有其他辦法了。要出發的那天剛好是我們的交往紀念日,你叫我要怎麼跟柔菲說?」
……所以,我們才會提前過交往紀念日嗎?
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呢?
害怕我不能接受?這根本不是理由啊!
就算再怎麼不希望你離開,只要你願意說清楚講明白──
「羅曜凡!你打算不跟我說一聲就要移民去美國嗎!」受不了只在心裡不斷怒罵,我轉動了門把,一走進教室就是一個大吼。
不自覺的,在大吼出聲後,眼眶中囤積的淚水也隨著話語流下。
在場的所有人,此時此刻的目光全都落在我身上。
那時,我根本不想管什麼氣質,只知道心裡非常的難過。
不是說好了、約定好了,要在一起一輩子永遠不分開嗎?
「菲……?」愣了愣,曜凡訝異的看著我。
「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我怒氣沖沖的走到他面前,然後捶打著他的胸口:「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知道嗎!我雖然害怕你會離開我,可是,你這樣瞞著我離開我會更難過啊!」
明明只有十分鐘的下課,我卻覺得像一整天那樣漫長。
「菲。」頓了頓,曜凡將我擁入懷裡,「對不起。」輕柔的聲音讓我停止捶打他的胸口,眼淚就像噴泉一樣噴出,無法輕易止住。
一句對不起,讓我覺得好難過好難過。
難過得讓我沒有發現,那時心裡的不安。
「說句對不起就能了事了嗎?」我推開他,給予一記怒視。
後來,曜凡帶著苦笑向我解釋了所有事情的原委。
其實會移民到美國去是因為曜凡的父母在國外的事業處理的不錯,想要定居在那裡把事業發展到更極致才決定全家遷移至美國。
而曜凡自己也打算待在美國去學服裝的設計,這是他一直想要學的東西,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他想去卻怕我自己一個人會孤單,到現在其實還在猶豫。
另外,他也害怕自己可能不會再回來台灣,所以才不敢跟我說。
「如果我讓你去,你能夠答應我一定會回來嗎?」聽完曜凡所說的一切,我淡淡的開口,其實心在淌血。
我很清楚我自己有多麼害怕曜凡不在我身邊的感覺。
但是,學習服裝設計是曜凡一直以來都想學的,也是他的夢想。
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我不想因為我的關係而阻斷了他前往夢想的道路。
這樣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我一定會回來的。」他朝我一笑。「我不忍心妳獨自一人待在這裡,所以我答應妳,當我學好之後會回來的。回來之後,我們就結婚吧。」
「咦?」我愣了愣。
沒想到曜凡竟然這麼有把握,難道他早就這樣決定?
「我們約定好了,我一定會做到的。」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戒指為我戴上,趁我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在我的額頭上烙下一吻。
「……。」看著戴在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我相信自己此刻是最幸福的人。
雖然這不是在結婚典禮上,但是周遭的同學們都拍手為我們祝賀。
這樣就夠了。
我願意等待,等待著曜凡再次回到台灣,然後舉辦結婚典禮的那天。
現在的這枚戒指,就是我們兩個人約定的信物。
* * *
那個時候,我感受到了幸福。
可是同時卻也忽略了,隱藏在心底深處那──
還在擴大的不安。
* * *
今天,就是曜凡離開的日子。
在與曜凡父母商量之後,曜凡一家人離開的日子最後訂在二十八號這天。
這天是禮拜一,要上課的日子,因此我沒有到機場去送機。
其實,我知道我是因為怕去了會捨不得曜凡離開,所以才以要上課為由不去的。
還有,從早上和曜凡通電話之後,心裡就有一股不斷擴大的不安。
不知道為什麼,我不能忽略那股不安,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柔菲,妳在擔心曜凡啊?」坐在我前頭的羚笑著指向我旁邊無人的空位問。
「嗯,有一點。」我苦笑。
雖然曜凡說他到美國的時候會傳簡訊給我,但是我還是很擔心。
「不用擔心啦!一定會平安的。」羚拍拍我的肩,「等等就要上課了,振作振作!」
我也希望可以好好振作。
就算曜凡不在我身邊,我也要好好振作。
總有一天,一定還會見面的。
──在我還沒接到通知以前,我的確是這麼深信著。
「等等中飯要吃什麼?」第三節下課,羚笑著問我,似乎打算找我一起去福利社一趟的樣子。
「不知道耶。」我搖搖頭,「妳呢?要吃什麼?」反問。
「唔……我今天想要去福利社買個炒麵麵包。」她伸出兩邊的食指在眼前繞了繞,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被她的模樣給逗笑,我朝她點點頭,「那我也吃相同東西就好。」
說實在的,我沒有什麼食慾吃東西。
或許是因為心裡的不安在作祟吧,總覺得無法靜下心來。
第四節上課後,我無心專注在黑板上,只是不斷的用鉛筆在課本上畫畫。
畫著畫著,不知不覺又想起了和曜凡在一起的每一天。
那些回憶,對我來說都是重要的。
不管是好是壞都一樣,我絕對不會輕易忘記。
只是……當我再次見到曜凡的時候,會是未來的哪一天呢?
「不好意思!打擾了!」快要下課的時候,教室的前門忽然被人打開,走進來的人正是我們班的班導。
「班導?」我愣了愣。
這種上課時間班導怎麼會忽然出現呢?
而且看起來還有些著急。
「林老師?發生什麼事嗎?」台上的男老師見到我們班班導之後也停下了寫黑板的動作關切著。
「對不起,我想找個學生。」班導回以淡笑,然後她的雙眼落在我的身上。
「慕柔菲……請妳快點跟我來。」剎那間,不安整個渲染了我的胸口。
我在班導的眼中,看見了怪異的思緒。
而我的胸口,也開始急促的跳動。
「好的。」匆匆忙忙的,我跟在班導身後來到了導師室。
導師室的門一拉開,原本圍成一圈好像在討論些什麼的十幾名老師全都看向我這裡,然後又很有默契的一同別過頭。
「希晨老師!麻煩妳幫我轉到剛剛的新聞台。」班導拉著我走向那群老師,然後又指著前面一台電視機示意我去看一下。
叫我來導師室看新聞要做什麼呢?我不懂班導到底在想什麼。
名叫希晨的老師朝我們點點頭,然後按下了轉台鍵,一則新聞就這樣出現在我眼前。電視裡,一個女記者拿著麥克風播報著,身後是救護車和消防隊以及一些帶著哭喊圍繞在旁的人們。
但是,看到新聞斗大的標題以及聽見女記者的播報後,我已經無暇顧及其他的聲音或是人事物,全神專注在新聞上頭,然後、就這樣愣在原地。
〝飛美航班失事,罹難乘客逾五十人。〞
『今早十點,一架飛往美國的飛機因不明原因失事墜機,並且造成傷亡火災,根據調查,機上罹難乘客將近五十人,幾乎沒有人存活。目前機上乘客的家屬們與相關救護人員已經到場,但是目前還在搶救中,所以無從得知確切傷亡人數。』
飛往……美國?
『另外,本台獨家取得了機上的乘客名單……』
不會是……不可能吧……?
看著螢幕上一個一個的名字,心裡的不安擴大到極限,然後在看到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那股不安變成真實感,剎那間我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羅曜凡(17)〞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老天爺要挑這個時候、要挑在有曜凡在的飛機上失事?
無限的為什麼,不斷徘徊在我的腦海中。
我無法接受。
昨天。就在昨天,昨天明明一切都還好好的啊!
「柔菲,不要擔心,一定不會有事的。」班導拍了拍我的肩,可是我能感覺到,從班導的手心中,傳來了恐懼的顫抖。「還沒有確定傷亡不是嗎?」
班導跟我一樣,都很擔心曜凡的安危。
是啊,還沒有確定傷亡,所以一定還有希望。
神啊,求求您,千萬要保祐曜凡能夠平安無事。
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求曜凡能夠平安無事!
『啊,根據本台獨家掌握的消息,傷亡名單已經確定……』
一路從輕傷看到重傷的名單,都沒有看到曜凡的名字,這讓我越來越擔心。
不是輕傷也不是重傷的話……會不會是?不行。
我不能這麼想。
曜凡他、一定不會有事的,我深信著。
『接著,是剛剛從裡面接獲的死亡名單……』螢幕上的女記者說著說著,話裡多了哽咽。
〝朱夏熙(16)、柳風靖(24)、羅曜凡(17)〞
「不、不要──────!」
瞬間,我不敢相信的失聲大叫,然後奔出導師室。
騙人的!都是騙人的!我不相信!
我只是在作夢。一定是在作夢!為什麼不快點醒來呢?!
為什麼是曜凡?為什麼是他?!
『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不忍心妳獨自一人待在這裡,所以我答應妳,當我學好之後會回來的。回來之後,我們就結婚吧。』
這些約定,算什麼呢?
羅曜凡、你回答我啊──────!
這不過是你的惡作劇、對吧?
什麼結婚的,我已經無所謂了。
只要你還在的話,就算不結婚也沒關係。
只要你在我的身旁,這樣就夠了。
所以,凡,快點出現在我面前跟我說這一切都是騙人的吧!
我會原諒你。就算這是玩笑話,我也會原諒你。
之前你想要瞞我去美國的事情,我也原諒你。
所以、拜託你。
拜託你,再出現在我的面前,然後對我露出那抹燦爛的笑容。
求求你……我不想和你分開、我不想失去你啊!
* * *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麼我多麼希望可以快點醒來。
因為我知道,當我醒來的時候──
你一定會帶著燦爛笑容出現在我面前。
吶,羅曜凡,你知道嗎……?
對我來說,最讓我難過的,並不是你那為了夢想而打算隱瞞我事情的念頭。
我很清楚,我不該阻止你去完成夢想。
可是,此時此刻我卻希望,當時的我如果有阻止你去就好了──。
因為啊……
對我來說,最痛苦的分離……就是你的離開。
*全文完。
就是你的離開。
* * *
我,慕柔菲,目前正和男友羅曜凡陷入濃情蜜意的愛情裡頭,無時無刻都散發著美妙的粉紅色光波,在我們身邊的人總是羨慕的要我們不要那麼濃,害得他們都要戴上太陽眼鏡阻擋粉紅色的光波。
嘻嘻,我怎麼可能不和曜凡在一起呢?我們可是決定要在高中結束後就準備要結婚的耶!
雖然曜凡長得並沒有很帥,但是無時無刻都帶著笑容,溫柔體貼的這一點是我最喜歡的地方。
我相信任何人都無法拆散我們,因為我們已經約定好,永遠都不要分開。
縱使有人告訴我,那種約定不可能持久,我仍然願意相信。
我很清楚,我和曜凡一定可以持續得很久很久。
可是,我唯一害怕的是,如果有哪一天曜凡不在我身邊的話……
我是否,還會相信曾經的約定?
「柔菲?妳怎麼了?」
「咦?凡?」我愣了愣,回過神來後發現曜凡坐在我旁邊有些擔心的看著我。
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珠眸……雖然我很高興曜凡擔心我,可是我不喜歡曜凡擔心的神情,那種表情不適合他。
我喜歡的,是曜凡那爽朗如同陽光般的笑容。
「妳看起來好像有些煩惱?怎麼了?」
「沒有沒有,我只是想事情想得入神了。」我搖搖頭,給他一個安心的微笑,「凡,你不用擔心啦!我不喜歡看你擔心。」
就算有什麼煩惱,我也不會輕易說出口。
──因為我喜歡看見你的笑容。
「呵呵。」他失笑,溺愛的摸了摸我的頭。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沒有什麼煩惱。
「對了,也快要到二十七號了對吧?」忽然間,某件事情閃過腦海。
對啊,現在已經六月中旬了呢。
六月二十七號,我和曜凡的交往紀念日。
其實我們會在一起也經歷了不少事情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在國中二年級的運動會上,因為我的關係害他受傷。
不過也因此我們才漸漸混熟,最後才在一起。
想一想,還沒在一起以前,的確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呢。
慶幸的是,現在高中了,我跟曜凡意外的被編在同一班,所以我們更是無時無刻都會待在一起,不管去哪裡都要一起。
呃,除了去廁所之外啦。
「……嗯啊。」曜凡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帶著一抹淡笑朝我點頭。
那時候,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那麼今年,要怎麼過呢?」我笑著問。
要怎麼過呢?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二十七號那天好像是假日呢。
這樣的話,我想還是和曜凡一起到處去玩好了。
不管到哪去玩都沒關係。
只要曜凡在我身邊就好。
「呃……我們今年,提早過好不好?」正當我自己沉浸在幻想中的時候,曜凡的聲音瞬間把我拉回神。
「咦?那天有事情嗎?」我不解的問。
從來沒有這樣……每一年交往紀念日都是在當天過的啊。
「嗯。」曜凡朝我點點頭,從他的眼裡能感受到一種複雜的情感。
感覺上他好像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我知道了。」沒關係,只要曜凡願意陪我一起慶祝,就算提前也沒關係。
「那麼,這個假日我帶妳出去玩好不好?一起慶祝。」
「好啊。」我笑著。
* * *
在那之後,我不斷責怪著自己。
如果我早點發現的話,是否就不會分開?
可是,就算分離會讓我痛苦……
我卻非常明白,自己無法丟下你最重要的夢想將你留下。
* * *
禮拜天,我穿著一件小洋裝搭配一件白色小外套以及白色長靴赴約,長長的褐色頭髮被我綁成馬尾,我還特別戴了項鍊和耳環。
一如往常的,無論和曜凡走到哪裡,我們都散發著美妙的愛情光波。
不管是在逛街還是坐在咖啡廳休息的時候,我們都沒有分開。
可是有一點讓我很在意。
就是今天的曜凡,心不在焉的,好像有什麼困擾的事情。
「凡,你怎麼了?」受不了心中好奇的刺激,我開口問著。
「啊?沒有,沒什麼。」他不好意思的搔搔頭,並回以一個燦笑,「對了,我帶妳去看花公園吧。」話剛說完,他就拉起我的手往前跑。
從他的手心中,我清楚的感受到了。
有一股不安從他的手心中傳到我的手裡,再傳到我的心中。
一定有事情!
可是,會是什麼樣的事情呢?
竟然會讓曜凡難以啟齒,會不會是出了什麼大事?
我該開口問清楚嗎?但是看曜凡的樣子,他似乎不想讓我知道。
或許,是希望我不要為他擔心。
「我們到了!柔菲,妳快看!」指著前方種滿了花的公園,曜凡的神情像是小朋友一樣的興奮。
既然不想讓我知道,那一定有他的理由。
「好漂亮喔。」我勉強的擠出燦爛的笑容,然後蹲下來看眼前那繽紛五彩的花朵,希望藉由這些美麗的花朵,讓那些煩人的事情煙消雲散。
「……菲。」曜凡輕柔的聲音讓我嚇了一跳,雙眼轉而落在他的身上。
曜凡的眼裡除了複雜,又多了一絲焦慮。
他低下頭,一會兒開口又馬上閉起,欲言又止的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是很難對我說出口的事情,就這麼讓曜凡說出來,真的好嗎?我在心裡不斷自問著。
萬一是不好的消息,我想我也沒有勇氣去聽。
瞬間,不安在胸口慢慢的擴大,不敢想像曜凡究竟想說些什麼。
「凡,如果是很難開口的事情,就不要說了好嗎?」我向他搖搖頭,其實是我自己害怕去聽。「等到你可以好好說出來的時候再說給我聽吧。」
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只是為了掩飾心中的懦弱與不安。
從交往到現在,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情愫。
「……。」曜凡愣了愣,低下頭沒有多說些什麼。
我知道他或許很想對我說些什麼,但是,說出來不見得就是好的。
「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我笑著站起身,卻在說完話之後被曜凡擁入懷裡,他的手抱得緊緊的,好像在害怕我會忽然消失似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曜凡會忽然這樣,不過算了。
能被愛人擁入懷中,這何嘗不是件好事?
何況,我也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 * *
隨著假日過去,隔天我和曜凡繼續濃情蜜意的在班上散發著愛情光波。
但是在我的心裡,卻有股不安。
雖然如此,我還是一如往常的和曜凡整天膩在一起。
「柔菲,我們去買飲料好不好?」坐在我前方的羚忽然笑著問我,手上的扇子搧了搧,班上的冷氣看來似乎又故障到讓我們的羚熱慘了。
羚,全名楊羚,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卻有著很好的運動神經,同時也是我們班的班長,在班上的威嚴可大了。
只可惜,羚最怕的就是大熱天又沒有冷氣的時候。
「好啊。」我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這種天氣再加上冷氣故障,還是要買個飲料好。
降溫的功能也比普通扇子來的強啊。
「耶!我們走吧走吧!」羚起身拉住我的手,然後歡呼。
「凡,你要不要喝點什麼?我順便買回來。」望向身旁的曜凡,我笑著問。
既然都決定要跑這一趟了,順便買也是應該的。
「礦泉水就好。」他朝我溺愛的笑了笑。
「知道了。」我點點頭,然後和羚一起步出教室。
這個時候,我的心情還是好的。
走在要去福利社的路上,我跟羚還聊了一下,彼此笑得不亦樂乎。
可是,當我再度要走回教室的時候,傳進耳裡的談話聲彷彿將心擊成了碎片……
「欸,曜凡。你什麼時候才要跟柔菲說你要移民去美國的事情啊?」
放在手把上原本要把門轉開的手,在聽見這句話後,瞬間石化了。
我剛剛……聽見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這種事,我怕她知道了以後會沒有辦法接受。」曜凡的嘆息聲傳入耳裡,話中滿是無奈。
這麼說,曜凡一直難以啟齒的,就是這種事情?
為什麼呢?為什麼忽然要移民到美國?難道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
「那你要瞞著柔菲離開?這樣不好吧。」
「……可是,沒有其他辦法了。要出發的那天剛好是我們的交往紀念日,你叫我要怎麼跟柔菲說?」
……所以,我們才會提前過交往紀念日嗎?
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呢?
害怕我不能接受?這根本不是理由啊!
就算再怎麼不希望你離開,只要你願意說清楚講明白──
「羅曜凡!你打算不跟我說一聲就要移民去美國嗎!」受不了只在心裡不斷怒罵,我轉動了門把,一走進教室就是一個大吼。
不自覺的,在大吼出聲後,眼眶中囤積的淚水也隨著話語流下。
在場的所有人,此時此刻的目光全都落在我身上。
那時,我根本不想管什麼氣質,只知道心裡非常的難過。
不是說好了、約定好了,要在一起一輩子永遠不分開嗎?
「菲……?」愣了愣,曜凡訝異的看著我。
「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我怒氣沖沖的走到他面前,然後捶打著他的胸口:「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知道嗎!我雖然害怕你會離開我,可是,你這樣瞞著我離開我會更難過啊!」
明明只有十分鐘的下課,我卻覺得像一整天那樣漫長。
「菲。」頓了頓,曜凡將我擁入懷裡,「對不起。」輕柔的聲音讓我停止捶打他的胸口,眼淚就像噴泉一樣噴出,無法輕易止住。
一句對不起,讓我覺得好難過好難過。
難過得讓我沒有發現,那時心裡的不安。
「說句對不起就能了事了嗎?」我推開他,給予一記怒視。
後來,曜凡帶著苦笑向我解釋了所有事情的原委。
其實會移民到美國去是因為曜凡的父母在國外的事業處理的不錯,想要定居在那裡把事業發展到更極致才決定全家遷移至美國。
而曜凡自己也打算待在美國去學服裝的設計,這是他一直想要學的東西,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他想去卻怕我自己一個人會孤單,到現在其實還在猶豫。
另外,他也害怕自己可能不會再回來台灣,所以才不敢跟我說。
「如果我讓你去,你能夠答應我一定會回來嗎?」聽完曜凡所說的一切,我淡淡的開口,其實心在淌血。
我很清楚我自己有多麼害怕曜凡不在我身邊的感覺。
但是,學習服裝設計是曜凡一直以來都想學的,也是他的夢想。
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我不想因為我的關係而阻斷了他前往夢想的道路。
這樣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我一定會回來的。」他朝我一笑。「我不忍心妳獨自一人待在這裡,所以我答應妳,當我學好之後會回來的。回來之後,我們就結婚吧。」
「咦?」我愣了愣。
沒想到曜凡竟然這麼有把握,難道他早就這樣決定?
「我們約定好了,我一定會做到的。」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戒指為我戴上,趁我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在我的額頭上烙下一吻。
「……。」看著戴在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我相信自己此刻是最幸福的人。
雖然這不是在結婚典禮上,但是周遭的同學們都拍手為我們祝賀。
這樣就夠了。
我願意等待,等待著曜凡再次回到台灣,然後舉辦結婚典禮的那天。
現在的這枚戒指,就是我們兩個人約定的信物。
* * *
那個時候,我感受到了幸福。
可是同時卻也忽略了,隱藏在心底深處那──
還在擴大的不安。
* * *
今天,就是曜凡離開的日子。
在與曜凡父母商量之後,曜凡一家人離開的日子最後訂在二十八號這天。
這天是禮拜一,要上課的日子,因此我沒有到機場去送機。
其實,我知道我是因為怕去了會捨不得曜凡離開,所以才以要上課為由不去的。
還有,從早上和曜凡通電話之後,心裡就有一股不斷擴大的不安。
不知道為什麼,我不能忽略那股不安,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柔菲,妳在擔心曜凡啊?」坐在我前頭的羚笑著指向我旁邊無人的空位問。
「嗯,有一點。」我苦笑。
雖然曜凡說他到美國的時候會傳簡訊給我,但是我還是很擔心。
「不用擔心啦!一定會平安的。」羚拍拍我的肩,「等等就要上課了,振作振作!」
我也希望可以好好振作。
就算曜凡不在我身邊,我也要好好振作。
總有一天,一定還會見面的。
──在我還沒接到通知以前,我的確是這麼深信著。
「等等中飯要吃什麼?」第三節下課,羚笑著問我,似乎打算找我一起去福利社一趟的樣子。
「不知道耶。」我搖搖頭,「妳呢?要吃什麼?」反問。
「唔……我今天想要去福利社買個炒麵麵包。」她伸出兩邊的食指在眼前繞了繞,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被她的模樣給逗笑,我朝她點點頭,「那我也吃相同東西就好。」
說實在的,我沒有什麼食慾吃東西。
或許是因為心裡的不安在作祟吧,總覺得無法靜下心來。
第四節上課後,我無心專注在黑板上,只是不斷的用鉛筆在課本上畫畫。
畫著畫著,不知不覺又想起了和曜凡在一起的每一天。
那些回憶,對我來說都是重要的。
不管是好是壞都一樣,我絕對不會輕易忘記。
只是……當我再次見到曜凡的時候,會是未來的哪一天呢?
「不好意思!打擾了!」快要下課的時候,教室的前門忽然被人打開,走進來的人正是我們班的班導。
「班導?」我愣了愣。
這種上課時間班導怎麼會忽然出現呢?
而且看起來還有些著急。
「林老師?發生什麼事嗎?」台上的男老師見到我們班班導之後也停下了寫黑板的動作關切著。
「對不起,我想找個學生。」班導回以淡笑,然後她的雙眼落在我的身上。
「慕柔菲……請妳快點跟我來。」剎那間,不安整個渲染了我的胸口。
我在班導的眼中,看見了怪異的思緒。
而我的胸口,也開始急促的跳動。
「好的。」匆匆忙忙的,我跟在班導身後來到了導師室。
導師室的門一拉開,原本圍成一圈好像在討論些什麼的十幾名老師全都看向我這裡,然後又很有默契的一同別過頭。
「希晨老師!麻煩妳幫我轉到剛剛的新聞台。」班導拉著我走向那群老師,然後又指著前面一台電視機示意我去看一下。
叫我來導師室看新聞要做什麼呢?我不懂班導到底在想什麼。
名叫希晨的老師朝我們點點頭,然後按下了轉台鍵,一則新聞就這樣出現在我眼前。電視裡,一個女記者拿著麥克風播報著,身後是救護車和消防隊以及一些帶著哭喊圍繞在旁的人們。
但是,看到新聞斗大的標題以及聽見女記者的播報後,我已經無暇顧及其他的聲音或是人事物,全神專注在新聞上頭,然後、就這樣愣在原地。
〝飛美航班失事,罹難乘客逾五十人。〞
『今早十點,一架飛往美國的飛機因不明原因失事墜機,並且造成傷亡火災,根據調查,機上罹難乘客將近五十人,幾乎沒有人存活。目前機上乘客的家屬們與相關救護人員已經到場,但是目前還在搶救中,所以無從得知確切傷亡人數。』
飛往……美國?
『另外,本台獨家取得了機上的乘客名單……』
不會是……不可能吧……?
看著螢幕上一個一個的名字,心裡的不安擴大到極限,然後在看到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那股不安變成真實感,剎那間我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羅曜凡(17)〞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老天爺要挑這個時候、要挑在有曜凡在的飛機上失事?
無限的為什麼,不斷徘徊在我的腦海中。
我無法接受。
昨天。就在昨天,昨天明明一切都還好好的啊!
「柔菲,不要擔心,一定不會有事的。」班導拍了拍我的肩,可是我能感覺到,從班導的手心中,傳來了恐懼的顫抖。「還沒有確定傷亡不是嗎?」
班導跟我一樣,都很擔心曜凡的安危。
是啊,還沒有確定傷亡,所以一定還有希望。
神啊,求求您,千萬要保祐曜凡能夠平安無事。
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求曜凡能夠平安無事!
『啊,根據本台獨家掌握的消息,傷亡名單已經確定……』
一路從輕傷看到重傷的名單,都沒有看到曜凡的名字,這讓我越來越擔心。
不是輕傷也不是重傷的話……會不會是?不行。
我不能這麼想。
曜凡他、一定不會有事的,我深信著。
『接著,是剛剛從裡面接獲的死亡名單……』螢幕上的女記者說著說著,話裡多了哽咽。
〝朱夏熙(16)、柳風靖(24)、羅曜凡(17)〞
「不、不要──────!」
瞬間,我不敢相信的失聲大叫,然後奔出導師室。
騙人的!都是騙人的!我不相信!
我只是在作夢。一定是在作夢!為什麼不快點醒來呢?!
為什麼是曜凡?為什麼是他?!
『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不忍心妳獨自一人待在這裡,所以我答應妳,當我學好之後會回來的。回來之後,我們就結婚吧。』
這些約定,算什麼呢?
羅曜凡、你回答我啊──────!
這不過是你的惡作劇、對吧?
什麼結婚的,我已經無所謂了。
只要你還在的話,就算不結婚也沒關係。
只要你在我的身旁,這樣就夠了。
所以,凡,快點出現在我面前跟我說這一切都是騙人的吧!
我會原諒你。就算這是玩笑話,我也會原諒你。
之前你想要瞞我去美國的事情,我也原諒你。
所以、拜託你。
拜託你,再出現在我的面前,然後對我露出那抹燦爛的笑容。
求求你……我不想和你分開、我不想失去你啊!
* * *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麼我多麼希望可以快點醒來。
因為我知道,當我醒來的時候──
你一定會帶著燦爛笑容出現在我面前。
吶,羅曜凡,你知道嗎……?
對我來說,最讓我難過的,並不是你那為了夢想而打算隱瞞我事情的念頭。
我很清楚,我不該阻止你去完成夢想。
可是,此時此刻我卻希望,當時的我如果有阻止你去就好了──。
因為啊……
對我來說,最痛苦的分離……就是你的離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