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十二、等價交換
最後一個到達學生會辦公室的小司在投射出意外的眼光後,坐在沙發椅上的學生會長沉穩的開口,他一句簡短的話就讓所有的人都將視線轉向他,只見他直直望向小司,然後擺了擺手,正當小司還在疑惑的時候,他身旁的燕燕便愉悅的以跑跳步的方式繞過了小司走到辦公室大門前咿呀的關上了門。
「花的時間有點久呢,不過沒關係,最重要的是你們全員到齊了,這樣我也可以開始說明我今天為什麼要來找各位來這裡的目的。」門關上後,學生會長從他的座位上起身,雙手插進口袋,眼神看來有些嚴肅與鋒利,說到目的兩個字時還特別加上了重音。
「咦──所以這裡就是學生會辦公室了嗎?!」
彷彿是還在狀況外一般,小司在學生會長的發言後才赫然露出驚醒的表情環顧著四周,觀看了一會,小司朝著站在阿神對面、與阿神身高差異不小的那名男同學撲了過去,使勁又開心的揉亂了對方那頭酒紅色的頭髮──「多虧了有你我才能順利到這裡呢!」話剛落下,對方也剛開始掙扎的時候,亞海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了過去,一把拉開小司並將其護在懷中,射出了痛恨的眼刀。
「司凜是我的啊混蛋!」緊接在後的是亞海宣示主權的聲音,「你這混蛋又是誰啊!為什麼跟司凜好像很熟的樣子!」
留著酒紅色頭髮的男同學抬起了頭,我看見他的眼睛閃爍著淡紫色的光輝,看上去是很漂亮的眼睛,但奇怪的是,在他那雙盯著亞海和小司瞧的眼眸中出現了困惑的神色。
「亞海你不要這麼激動啦──會嚇到他的!」轉眼間,小司從亞海的懷抱中掙脫開來,動作迅速的又走到那名少年的身邊護著對方,這才讓我發現那名少年的身高不僅跟阿神的身高相差甚遠,也跟小司的身高有些差距,小司站在他身邊好像姐姐帶著弟弟的感覺──那個人真的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總覺得有點矮小……而且好眼熟的感覺。
聞言,我看著亞海的臉上出現了極度不悅的表情,他有些高傲的揚起下巴,眼神中透著憤怒與一點點的鄙視,不用多想肯定是又在吃醋了。
等等……就常理而言,一旦亞海開始進入吃醋的狀態,很快的就會引發爭執,這樣下去沒有問題嗎?!「亞海,忍住、你一定要忍住!」我迅速的走到亞海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並小聲的提醒他的理智。
這裡是學生會辦公室啊!萬一出了什麼事那還得了!
但開口提醒理智的這個舉動似乎沒有什麼效用,亞海的藍色珠眸已經惡狠狠的盯上了那個被小司給護著的身影,而對方似乎還在狀況外,依舊是一臉的困惑。
「嗯?」對於兩人突然形成的對立狀況終於有了反應,小司發出了一個疑惑的單音節,看了看酒紅色的頭髮後再看向明顯是又打翻醋池亞海吐出了新的實況宣言:「不能生氣啦亞海!他是我們足球社的新社員唷!」
新社員三個字就像一道雷一樣打入亞海的腦海中,「什麼?!」在他那雙藍色的瞳裡彷彿瞧的見晴天霹靂的畫面。
在亞海旁邊的我也意外的看著小司身旁那個嬌小的身影,在小司開口後,他帶著困惑不解的神情直視著小司,彷彿在說哪有這回事一樣。
新的……社員?!我不太敢相信的看向小司,對方卻對我回以燦爛的笑意,看來那個嬌小的身影確實會成為我們的社員之一,但是為什麼那個人依舊是帶著困惑的表情啊?
「是真的哦!他叫──呃,你說你叫什麼來著?」小司笑著,但正要介紹那位新成員的時候,她卻又轉頭向那人問著,開口的同時,周圍響起此起彼落的倒地聲音,包括我的。
……小司原來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要把他拉進來當隊員嗎?
「希……希爾‧埃爾亞里。」
「希爾‧埃爾亞里,中俄混血兒,另一個名字叫做雨流靜……記得沒錯的話是一年級生對吧?」
那個少年用極度細小的聲音吐出了一個名字,要不是距離還算近根本不太可能聽得清楚。
不過接在那少年之後的聲音倒是顯得相當自信而且沉穩,往聲音的來源一看,發聲者正是坐在沙發上觀察著這一切的學生會會長,他的雙手交合在一起撐起了下巴,然後用一臉非常理所當然的表情說完話。
當然這段話很直接的讓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他。
「嗯──既然人都到齊的差不多了,那我們就盡快開始說明這次找你們所有人來的原因吧。」沒有多加也似乎是不想解釋他為什麼會對於希爾這麼了解的事情,學生會會長的語氣帶了點命令般的威嚴,「畢竟你們這麼一個集合可是花了我不少的時間呢。」話說完,他的臉上拉開淺到不能再淺的笑意。
那個人是,燕燕口中喚著的鏡,也就是學生會會長。
「我是鏡漣‧薩伊瓦特斯,學生會會長。」他傾身向前宛如貴族般的鞠躬介紹自己後才又抬起頭,「我想我就長話短說了──相信各位都知道本來本校是沒有足球社的,但創立社團這件事情只要條件備齊、學生會也同意了之後就能夠成立社團,而各位現在正處於條件備齊、只欠學生會通過的狀態。」說完話後,他將右手往旁邊一伸,不知何時從哪裡變出一疊文件的燕燕將東西放在那伸出來的右手上,只見對方輕輕鬆鬆的托著那疊文件,另一手插在褲子口袋。
也就是說,只要學生會同意我們創社,這個足球社就成立了是嗎?這樣不是很棒嗎!一定沒問題的!雖然我很好奇那疊文件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希望不要是什麼會阻撓我們的東西就好了。
「聽起來很簡單是吧?」學生會會長的臉上揚起一抹淺到不能再淺的笑,「這疊文件都是那些想向我申請卻沒有通過、還被我否決掉的創社申請單。」他將那一疊文件放到桌上,那堆疊起來的高度大概跟西洋棋的高度差不多。
被否決掉的創社申請單?努力忽略掉那越來越沉悶的氣氛,我看著那疊印有密密麻麻文字和寫了滿江紅的字愣了愣。
把這樣的東西拿到我們的面前是代表……?
「足球社這樣的社團固然是好,但是老實說我找不到適當的理由同意你們能在校內成立這樣的社團。」
咦──?!
找不到適當理由同意我們成立足球社?這是什麼意思?創立社團這件事情不是只要到達一定條件就可以了嗎?一半的人數外加一名指導老師這樣還不夠嗎?
不對,適當的理由跟條件不一樣……那麼,要什麼樣的理由才能准許我們創立足球社?
我看著現場因為學生會長的話而瀰漫起了一股沉寂,連班導的神色都難得凝重,雙眸緊促像在沉思什麼一般。
放眼望去,大家的視線全都一致的看向學生會長,而站在學生會長身邊的燕燕則是笑臉盈盈、不僅雙眼就連嘴都彎成了美麗的弧線,看起來不知道正為了什麼事情而愉悅。
該不是看見我們吃了閉門羹的表情而愉悅吧?燕燕看上去並不像那種人啊。
「喂喂,你們還沒創好社團就想把我從籃球隊裡面拖出來?」率先打破沉寂的是阿神,銳利的紅瞳往阿藍還有亞海的方向掃了過去,身高差距讓他多了些許君王在質問下屬的那種感覺。
「唉唷安啦一定沒問題的!」接收到視線的亞海先是一愣,然後大手拍上了阿神的肩,「對吧司凜?」海藍色的雙眸朝著小司的方向掃來,還順道有意無意的對著在小司身旁的我使了幾個像在催促我去問清楚的眼色。
……就算不催促我我也會問的好嗎!先不論萬一之後籃球隊會不會過來討人這點,我們現在要是少了一個阿神,就等於又要再多找一個人了啊!這種情況得趕快排除掉才行!
「請問──」
「請給我個理由,為什麼我們不能創立足球社?」我才正想要開口詢問,小司已經走到學生會會長的面前,也在她開口後,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話音而轉落在她的身上,「足球社這麼棒的社團如果不成立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嗎?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是為了加入足球社而來,難道──就不能通融一點嗎?」
本來我還在想小司怎麼會這麼難得說起話來一本正經,結果到了最後還是破功了啊。
看著小司最後朝著學生會長合掌還鼓起腮幫子的情景,我忍不住拉開笑容。
好像也有點久沒有看見這樣的小司了呢。
不過這樣的招式似乎對於學生會長沒有什麼用。
「很抱歉,這不行哦。」學生會長的臉上拉開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道。
「欸──為什麼不行啊──」張開嘴,小司面露不甘,「小鶇現在怎麼辦啦……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個人耶!還有班導也加入了!如果沒能創立足球社的話不是超級可惜嗎嗚嗚嗚──」緊接著轉頭向我求救。
到最後甚至還在她那雙湛藍色的眼裡看見些許閃動的淚光。
我當然也覺得那樣的話會超級可惜,但是對方是學生會的會長,就算哀求了,要是他不答應的話也等於白搭不是嗎?
現在該怎麼做?我一邊思考一邊讓視線在自己周遭掃了一圈,才赫然發現為此而擔心的人好像只有我跟小司……嗯,亞海也算在內好了。
除了我們三個之外,阿神正一臉不太高興地望著那名學生會長,彷彿下一刻他就會衝上前去揍人家一樣;而站在阿神旁邊的阿藍則是一臉悠哉,可仔細一看會發現阿藍的手正抓著阿神身上球衣的一角。
這什麼有點奇怪的畫面啊。
雖然我很想這樣吐槽但當我把視線轉到伊利亞跟凱亞身上的時候我忽然不太想吐槽阿神跟阿藍形成的畫面了。
如果阿藍跟阿神那樣算奇怪且詭異的話,那麼、伊利亞跟凱亞兩個人所形成的畫面就能用太鬆散來形容了。
看著伊利亞與凱亞兩人還從容不迫的坐在沙發椅上喝著茶,我感覺到我的嘴角抽蓄了幾下。
不過這樣的情形並沒有持續太久,不,應該說是沒能持續太久,因為燕燕突然土出了愉悅的嘻笑聲然後站到了學生會長的面前擋住了大半的身影,只剩下多出來的半張臉出現在燕燕那頭粉色頭髮之上。
「你們不用那麼嚴肅啦。」她笑著揮揮手,「鏡從頭到尾可都沒有不讓足球社成立的打算唷。」
沒有不讓足球社成立的打算?那剛剛那個話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拿來嚇唬人用的嗎?
我愣愣的看著燕燕從那疊文件的最上層拿了一張被紅筆打了個大叉的申請單並將其翻到背面,背面上沒有寫什麼字,只有空無一物的白。
「稍早之前我們就說了會將各位召集到這邊來是有事想相談──其實那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只是想跟各位談幾個條件做為等價交換,若你們願意的話我們馬上能將諸位的訴求處理好哦。」將白紙放在桌上,燕燕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一隻黑色的奇異筆,啵的一聲打開了筆蓋,她臉上的笑意燦爛到令人覺得有詭。
「等價……交換?」
也就是說還有什麼條件要我們答應才能讓我們正式成立足球社的意思嗎?
「沒錯,等價交換。」燕燕朝我眨了眨那雪亮的粉色眸子,「我們學生會跟你們交換的是創立足球社、撥給經費還有把學生會專用室讓給你們做為你們足球社的社辦,這是我跟鏡決議之後幫各位爭取到的福利。」她循序漸進地舉出三根白皙的手指頭,臉上有些得意。
「足球社!經費!還有社辦!」聽見燕燕的話,小司開心的情緒全寫在臉上,只差沒朝我撲過來說什麼太棒了太好了之類的話。
前面兩個乍聽之下是很普通的項目,但最後那個項目讓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學生會專用室不就是寫生繪畫社他們本來想要申請使用的那間教室嗎?記得沒錯的話,他們去申請還沒被允許,為什麼我們卻能享有這樣的福利?
照這樣看來,學生會開出來的等價交換條件恐怕……
「小司別高興的太早唷,這些福利是要你們全員答應並且達到我們所開出的條件才能擁有的──至於條件內容嘛,就讓鏡來說明吧!」燕燕笑容滿面的退開,對她身後的學生會長做了個請的動作。
「相信諸位應該都知道本校的社團創立之後都會參加比賽或是活動什麼的吧?」接在燕燕愉悅的聲音之後,學生會長的聲音聽來平靜許多,「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在足球社創立之後盡快找齊人數,並且準備好參加大約兩個月後舉行的莫斯科區域中學盃足球比賽。」
「咦──」這次我真的從嘴裡發出了驚訝的長音,連同小司的聲音加入變成了二重長音,然後我瞄見阿神有些困擾的用他的右手小指摀住他右邊的耳朵,似乎是針對我跟小司的訝異聲而產生的反射性舉動。
「嘻嘻嘻,雨奈跟小司的反應真的好有趣呢。」相較於阿神的反應,燕燕的嘴角又上揚了幾分,而班導也接在燕燕的話之後吐出一聲讚許的哨音。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莫斯科區域中學盃的足球比賽是──
「小鶇、那個莫斯科什麼足球盃的比賽是什麼?」腦中浮現出相關資訊的同時間,小司轉頭向我問道。
然後我看著那眨著藍光的大眼一愣,本來就要整理好的資訊瞬間變成空白。
「小司妳不知道嗎?那妳剛剛是……?」為了什麼發出驚訝聲?
「嗯──雖然沒有聽過不過聽起來應該是很厲害的比賽對吧?」小司雀躍的臉龐映入我的眼裡,而我見她那麼開心的樣子也只能尷尬的笑了笑,不忍心對她說些什麼。
小司會想創立足球社的原點,本來就是為了那個卡通啊。
雖然我跟小司的原點一樣,但我是在那之後還為了足球這項運動蒐集許多相關資料,當然在那網路上成堆如山的資料裡也有莫斯科區域中學盃的資料。
當時出現在電腦螢幕上的畫面再次的滑入我的思緒中。
「莫斯科區域中學足球盃正如其名,是在莫斯科境內舉辦的足球比賽,只要是校址位於莫斯科境內的中學校都有參加的資格,當然,前提是要先過了報名這一關。」而,班導解說般的聲音也連帶著響起,我轉眼望向班導的方向,他從沙發椅上起身、手邊的茶杯輕輕地放在桌上,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看見了班導眼中有股哀怨……?
等一下,為什麼解說這個的時候要哀怨?我一愣,但才剛揉揉眼想看個清楚時,班導的臉孔已經轉向學生會長的方向。
「鏡,這樣真的好嗎?」站在學生會長的左側,班導口氣一反往常的帶了點嚴肅,「他們雖然想要創立足球社但是以他們的能力、要參加那種高難度的比賽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他們的素質我也還沒有確定……你這個賭注會不會下的太大了點?」
「高難度?不太可能?」學生會長還沒開口,我就看見阿神挑起了眉,臉色有些不悅。
「我們可以的!一定可以!」緊接在後的是小司的反駁聲,「班導、不試試看的話怎麼會知道呢!比賽耶!贏了的話還有社辦跟經費!」兩隻大眼閃亮亮的。
而望著他們兩位的反應的學生會長臉上的笑意加深不少:「看來他們並不這麼認為哦,維薩多老師。何不讓他們試試看?」話落下,雖然我沒有看見班導在聽見這話時是什麼樣的臉色但我的確看見他整個人頓了頓。
忽然間,我有種班導在隱瞞著什麼事情的感覺。
「這場賭注對我們學生會來說並沒有壞處啊。」沒有等班導開口反應,學生會長繼續開口,「你們贏了的話,我們只不過是失了些許的金錢可卻贏了一支有可看性的球隊;反之若你們輸了的話,我們便不用失去金錢還有剛才開出的交易品項,我認為這單單只是個一線之隔的賭注。」從他嘴裡吐出的分析資料讓我覺得這個人惹不得。
看起來明明很斯文可肚子裡卻藏有不少東西,我有這種感覺。
他在計算我們能否給他帶來利益?不對,就我們這樣的陣容看來,要說能否贏過比賽這點論誰也都會覺得不可能的才對。
說老實話,我的想法跟班導一樣。
並不是在看扁自己或是站在這裡的每一個人,而是有太多能夠被反駁的地方了。
「……」沉吟了一下,班導才緩緩的開口,「你賭誰贏?」
「賭誰贏嗎?」接收到問句的學生會長笑了,嘴角上揚成一抹美麗的弧線,「我賭你們贏。」
「哦?這麼有自信?」看著學生會長,班導有些意外地張大雙眼。
「嗯,因為有維薩多老師您在,我相信您一定能夠帶領他們贏得比賽。」雖然這話聽來有些承奉的意味存在,但學生會長的神色卻沒有半點那樣的味道,「憑您的資歷,應該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吧。」感覺就像在陳述事實般。
「你還真是看得起我啊哈哈哈──」班導仰頭發出愉悅的大笑聲,「萬一我沒能做到呢?」
「這個嘛……那就讓維薩多老師失業好了。」
「咦?!」本來哈哈大笑的班導瞬間收神,望向學生會長的黑瞳瞪得好大。
「我開玩笑的。」
然後,在學生會長再次開口後,班導才如釋負重的鬆了口氣。
「別這樣嚇人啊真是!」
「但是,如果維薩多老師您真的沒做到的話我慎重會考慮的。」學生會長揚著笑容如此說道,接著他將手搭在班導的肩上,「當然,我想您應該不會輕易放棄這種難得的機會就是了。」
話中有話的語調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感覺……學生會長好像也知道班導想隱瞞的事情是什麼。究竟是什麼呢?而且還跟這場比賽有關……
「……鏡你這小子、」我還沒釐清好思緒,班導就用右手扣住學生會長的脖子、並用左手揉亂了學生會長的黑髮,「算盤打的倒是越來越精了哦?」
「哪裡,這不過都是建立在等價交換的條件下罷了。」學生會長毫不介意的笑了笑,「怎麼樣呢?維薩多老師?要跟我賭一場嗎?」
面對學生會長的問話,班導先是放開了手,隨後在臉上拉開一抹充滿自信的笑。
「當然賭了。你都把條件開出來了,我能不跟你賭嗎?」
*未完待續......
「花的時間有點久呢,不過沒關係,最重要的是你們全員到齊了,這樣我也可以開始說明我今天為什麼要來找各位來這裡的目的。」門關上後,學生會長從他的座位上起身,雙手插進口袋,眼神看來有些嚴肅與鋒利,說到目的兩個字時還特別加上了重音。
「咦──所以這裡就是學生會辦公室了嗎?!」
彷彿是還在狀況外一般,小司在學生會長的發言後才赫然露出驚醒的表情環顧著四周,觀看了一會,小司朝著站在阿神對面、與阿神身高差異不小的那名男同學撲了過去,使勁又開心的揉亂了對方那頭酒紅色的頭髮──「多虧了有你我才能順利到這裡呢!」話剛落下,對方也剛開始掙扎的時候,亞海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了過去,一把拉開小司並將其護在懷中,射出了痛恨的眼刀。
「司凜是我的啊混蛋!」緊接在後的是亞海宣示主權的聲音,「你這混蛋又是誰啊!為什麼跟司凜好像很熟的樣子!」
留著酒紅色頭髮的男同學抬起了頭,我看見他的眼睛閃爍著淡紫色的光輝,看上去是很漂亮的眼睛,但奇怪的是,在他那雙盯著亞海和小司瞧的眼眸中出現了困惑的神色。
「亞海你不要這麼激動啦──會嚇到他的!」轉眼間,小司從亞海的懷抱中掙脫開來,動作迅速的又走到那名少年的身邊護著對方,這才讓我發現那名少年的身高不僅跟阿神的身高相差甚遠,也跟小司的身高有些差距,小司站在他身邊好像姐姐帶著弟弟的感覺──那個人真的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總覺得有點矮小……而且好眼熟的感覺。
聞言,我看著亞海的臉上出現了極度不悅的表情,他有些高傲的揚起下巴,眼神中透著憤怒與一點點的鄙視,不用多想肯定是又在吃醋了。
等等……就常理而言,一旦亞海開始進入吃醋的狀態,很快的就會引發爭執,這樣下去沒有問題嗎?!「亞海,忍住、你一定要忍住!」我迅速的走到亞海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並小聲的提醒他的理智。
這裡是學生會辦公室啊!萬一出了什麼事那還得了!
但開口提醒理智的這個舉動似乎沒有什麼效用,亞海的藍色珠眸已經惡狠狠的盯上了那個被小司給護著的身影,而對方似乎還在狀況外,依舊是一臉的困惑。
「嗯?」對於兩人突然形成的對立狀況終於有了反應,小司發出了一個疑惑的單音節,看了看酒紅色的頭髮後再看向明顯是又打翻醋池亞海吐出了新的實況宣言:「不能生氣啦亞海!他是我們足球社的新社員唷!」
新社員三個字就像一道雷一樣打入亞海的腦海中,「什麼?!」在他那雙藍色的瞳裡彷彿瞧的見晴天霹靂的畫面。
在亞海旁邊的我也意外的看著小司身旁那個嬌小的身影,在小司開口後,他帶著困惑不解的神情直視著小司,彷彿在說哪有這回事一樣。
新的……社員?!我不太敢相信的看向小司,對方卻對我回以燦爛的笑意,看來那個嬌小的身影確實會成為我們的社員之一,但是為什麼那個人依舊是帶著困惑的表情啊?
「是真的哦!他叫──呃,你說你叫什麼來著?」小司笑著,但正要介紹那位新成員的時候,她卻又轉頭向那人問著,開口的同時,周圍響起此起彼落的倒地聲音,包括我的。
……小司原來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要把他拉進來當隊員嗎?
「希……希爾‧埃爾亞里。」
「希爾‧埃爾亞里,中俄混血兒,另一個名字叫做雨流靜……記得沒錯的話是一年級生對吧?」
那個少年用極度細小的聲音吐出了一個名字,要不是距離還算近根本不太可能聽得清楚。
不過接在那少年之後的聲音倒是顯得相當自信而且沉穩,往聲音的來源一看,發聲者正是坐在沙發上觀察著這一切的學生會會長,他的雙手交合在一起撐起了下巴,然後用一臉非常理所當然的表情說完話。
當然這段話很直接的讓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他。
「嗯──既然人都到齊的差不多了,那我們就盡快開始說明這次找你們所有人來的原因吧。」沒有多加也似乎是不想解釋他為什麼會對於希爾這麼了解的事情,學生會會長的語氣帶了點命令般的威嚴,「畢竟你們這麼一個集合可是花了我不少的時間呢。」話說完,他的臉上拉開淺到不能再淺的笑意。
那個人是,燕燕口中喚著的鏡,也就是學生會會長。
「我是鏡漣‧薩伊瓦特斯,學生會會長。」他傾身向前宛如貴族般的鞠躬介紹自己後才又抬起頭,「我想我就長話短說了──相信各位都知道本來本校是沒有足球社的,但創立社團這件事情只要條件備齊、學生會也同意了之後就能夠成立社團,而各位現在正處於條件備齊、只欠學生會通過的狀態。」說完話後,他將右手往旁邊一伸,不知何時從哪裡變出一疊文件的燕燕將東西放在那伸出來的右手上,只見對方輕輕鬆鬆的托著那疊文件,另一手插在褲子口袋。
也就是說,只要學生會同意我們創社,這個足球社就成立了是嗎?這樣不是很棒嗎!一定沒問題的!雖然我很好奇那疊文件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希望不要是什麼會阻撓我們的東西就好了。
「聽起來很簡單是吧?」學生會會長的臉上揚起一抹淺到不能再淺的笑,「這疊文件都是那些想向我申請卻沒有通過、還被我否決掉的創社申請單。」他將那一疊文件放到桌上,那堆疊起來的高度大概跟西洋棋的高度差不多。
被否決掉的創社申請單?努力忽略掉那越來越沉悶的氣氛,我看著那疊印有密密麻麻文字和寫了滿江紅的字愣了愣。
把這樣的東西拿到我們的面前是代表……?
「足球社這樣的社團固然是好,但是老實說我找不到適當的理由同意你們能在校內成立這樣的社團。」
咦──?!
找不到適當理由同意我們成立足球社?這是什麼意思?創立社團這件事情不是只要到達一定條件就可以了嗎?一半的人數外加一名指導老師這樣還不夠嗎?
不對,適當的理由跟條件不一樣……那麼,要什麼樣的理由才能准許我們創立足球社?
我看著現場因為學生會長的話而瀰漫起了一股沉寂,連班導的神色都難得凝重,雙眸緊促像在沉思什麼一般。
放眼望去,大家的視線全都一致的看向學生會長,而站在學生會長身邊的燕燕則是笑臉盈盈、不僅雙眼就連嘴都彎成了美麗的弧線,看起來不知道正為了什麼事情而愉悅。
該不是看見我們吃了閉門羹的表情而愉悅吧?燕燕看上去並不像那種人啊。
「喂喂,你們還沒創好社團就想把我從籃球隊裡面拖出來?」率先打破沉寂的是阿神,銳利的紅瞳往阿藍還有亞海的方向掃了過去,身高差距讓他多了些許君王在質問下屬的那種感覺。
「唉唷安啦一定沒問題的!」接收到視線的亞海先是一愣,然後大手拍上了阿神的肩,「對吧司凜?」海藍色的雙眸朝著小司的方向掃來,還順道有意無意的對著在小司身旁的我使了幾個像在催促我去問清楚的眼色。
……就算不催促我我也會問的好嗎!先不論萬一之後籃球隊會不會過來討人這點,我們現在要是少了一個阿神,就等於又要再多找一個人了啊!這種情況得趕快排除掉才行!
「請問──」
「請給我個理由,為什麼我們不能創立足球社?」我才正想要開口詢問,小司已經走到學生會會長的面前,也在她開口後,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話音而轉落在她的身上,「足球社這麼棒的社團如果不成立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嗎?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是為了加入足球社而來,難道──就不能通融一點嗎?」
本來我還在想小司怎麼會這麼難得說起話來一本正經,結果到了最後還是破功了啊。
看著小司最後朝著學生會長合掌還鼓起腮幫子的情景,我忍不住拉開笑容。
好像也有點久沒有看見這樣的小司了呢。
不過這樣的招式似乎對於學生會長沒有什麼用。
「很抱歉,這不行哦。」學生會長的臉上拉開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道。
「欸──為什麼不行啊──」張開嘴,小司面露不甘,「小鶇現在怎麼辦啦……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個人耶!還有班導也加入了!如果沒能創立足球社的話不是超級可惜嗎嗚嗚嗚──」緊接著轉頭向我求救。
到最後甚至還在她那雙湛藍色的眼裡看見些許閃動的淚光。
我當然也覺得那樣的話會超級可惜,但是對方是學生會的會長,就算哀求了,要是他不答應的話也等於白搭不是嗎?
現在該怎麼做?我一邊思考一邊讓視線在自己周遭掃了一圈,才赫然發現為此而擔心的人好像只有我跟小司……嗯,亞海也算在內好了。
除了我們三個之外,阿神正一臉不太高興地望著那名學生會長,彷彿下一刻他就會衝上前去揍人家一樣;而站在阿神旁邊的阿藍則是一臉悠哉,可仔細一看會發現阿藍的手正抓著阿神身上球衣的一角。
這什麼有點奇怪的畫面啊。
雖然我很想這樣吐槽但當我把視線轉到伊利亞跟凱亞身上的時候我忽然不太想吐槽阿神跟阿藍形成的畫面了。
如果阿藍跟阿神那樣算奇怪且詭異的話,那麼、伊利亞跟凱亞兩個人所形成的畫面就能用太鬆散來形容了。
看著伊利亞與凱亞兩人還從容不迫的坐在沙發椅上喝著茶,我感覺到我的嘴角抽蓄了幾下。
不過這樣的情形並沒有持續太久,不,應該說是沒能持續太久,因為燕燕突然土出了愉悅的嘻笑聲然後站到了學生會長的面前擋住了大半的身影,只剩下多出來的半張臉出現在燕燕那頭粉色頭髮之上。
「你們不用那麼嚴肅啦。」她笑著揮揮手,「鏡從頭到尾可都沒有不讓足球社成立的打算唷。」
沒有不讓足球社成立的打算?那剛剛那個話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拿來嚇唬人用的嗎?
我愣愣的看著燕燕從那疊文件的最上層拿了一張被紅筆打了個大叉的申請單並將其翻到背面,背面上沒有寫什麼字,只有空無一物的白。
「稍早之前我們就說了會將各位召集到這邊來是有事想相談──其實那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只是想跟各位談幾個條件做為等價交換,若你們願意的話我們馬上能將諸位的訴求處理好哦。」將白紙放在桌上,燕燕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一隻黑色的奇異筆,啵的一聲打開了筆蓋,她臉上的笑意燦爛到令人覺得有詭。
「等價……交換?」
也就是說還有什麼條件要我們答應才能讓我們正式成立足球社的意思嗎?
「沒錯,等價交換。」燕燕朝我眨了眨那雪亮的粉色眸子,「我們學生會跟你們交換的是創立足球社、撥給經費還有把學生會專用室讓給你們做為你們足球社的社辦,這是我跟鏡決議之後幫各位爭取到的福利。」她循序漸進地舉出三根白皙的手指頭,臉上有些得意。
「足球社!經費!還有社辦!」聽見燕燕的話,小司開心的情緒全寫在臉上,只差沒朝我撲過來說什麼太棒了太好了之類的話。
前面兩個乍聽之下是很普通的項目,但最後那個項目讓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學生會專用室不就是寫生繪畫社他們本來想要申請使用的那間教室嗎?記得沒錯的話,他們去申請還沒被允許,為什麼我們卻能享有這樣的福利?
照這樣看來,學生會開出來的等價交換條件恐怕……
「小司別高興的太早唷,這些福利是要你們全員答應並且達到我們所開出的條件才能擁有的──至於條件內容嘛,就讓鏡來說明吧!」燕燕笑容滿面的退開,對她身後的學生會長做了個請的動作。
「相信諸位應該都知道本校的社團創立之後都會參加比賽或是活動什麼的吧?」接在燕燕愉悅的聲音之後,學生會長的聲音聽來平靜許多,「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在足球社創立之後盡快找齊人數,並且準備好參加大約兩個月後舉行的莫斯科區域中學盃足球比賽。」
「咦──」這次我真的從嘴裡發出了驚訝的長音,連同小司的聲音加入變成了二重長音,然後我瞄見阿神有些困擾的用他的右手小指摀住他右邊的耳朵,似乎是針對我跟小司的訝異聲而產生的反射性舉動。
「嘻嘻嘻,雨奈跟小司的反應真的好有趣呢。」相較於阿神的反應,燕燕的嘴角又上揚了幾分,而班導也接在燕燕的話之後吐出一聲讚許的哨音。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莫斯科區域中學盃的足球比賽是──
「小鶇、那個莫斯科什麼足球盃的比賽是什麼?」腦中浮現出相關資訊的同時間,小司轉頭向我問道。
然後我看著那眨著藍光的大眼一愣,本來就要整理好的資訊瞬間變成空白。
「小司妳不知道嗎?那妳剛剛是……?」為了什麼發出驚訝聲?
「嗯──雖然沒有聽過不過聽起來應該是很厲害的比賽對吧?」小司雀躍的臉龐映入我的眼裡,而我見她那麼開心的樣子也只能尷尬的笑了笑,不忍心對她說些什麼。
小司會想創立足球社的原點,本來就是為了那個卡通啊。
雖然我跟小司的原點一樣,但我是在那之後還為了足球這項運動蒐集許多相關資料,當然在那網路上成堆如山的資料裡也有莫斯科區域中學盃的資料。
當時出現在電腦螢幕上的畫面再次的滑入我的思緒中。
「莫斯科區域中學足球盃正如其名,是在莫斯科境內舉辦的足球比賽,只要是校址位於莫斯科境內的中學校都有參加的資格,當然,前提是要先過了報名這一關。」而,班導解說般的聲音也連帶著響起,我轉眼望向班導的方向,他從沙發椅上起身、手邊的茶杯輕輕地放在桌上,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看見了班導眼中有股哀怨……?
等一下,為什麼解說這個的時候要哀怨?我一愣,但才剛揉揉眼想看個清楚時,班導的臉孔已經轉向學生會長的方向。
「鏡,這樣真的好嗎?」站在學生會長的左側,班導口氣一反往常的帶了點嚴肅,「他們雖然想要創立足球社但是以他們的能力、要參加那種高難度的比賽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他們的素質我也還沒有確定……你這個賭注會不會下的太大了點?」
「高難度?不太可能?」學生會長還沒開口,我就看見阿神挑起了眉,臉色有些不悅。
「我們可以的!一定可以!」緊接在後的是小司的反駁聲,「班導、不試試看的話怎麼會知道呢!比賽耶!贏了的話還有社辦跟經費!」兩隻大眼閃亮亮的。
而望著他們兩位的反應的學生會長臉上的笑意加深不少:「看來他們並不這麼認為哦,維薩多老師。何不讓他們試試看?」話落下,雖然我沒有看見班導在聽見這話時是什麼樣的臉色但我的確看見他整個人頓了頓。
忽然間,我有種班導在隱瞞著什麼事情的感覺。
「這場賭注對我們學生會來說並沒有壞處啊。」沒有等班導開口反應,學生會長繼續開口,「你們贏了的話,我們只不過是失了些許的金錢可卻贏了一支有可看性的球隊;反之若你們輸了的話,我們便不用失去金錢還有剛才開出的交易品項,我認為這單單只是個一線之隔的賭注。」從他嘴裡吐出的分析資料讓我覺得這個人惹不得。
看起來明明很斯文可肚子裡卻藏有不少東西,我有這種感覺。
他在計算我們能否給他帶來利益?不對,就我們這樣的陣容看來,要說能否贏過比賽這點論誰也都會覺得不可能的才對。
說老實話,我的想法跟班導一樣。
並不是在看扁自己或是站在這裡的每一個人,而是有太多能夠被反駁的地方了。
「……」沉吟了一下,班導才緩緩的開口,「你賭誰贏?」
「賭誰贏嗎?」接收到問句的學生會長笑了,嘴角上揚成一抹美麗的弧線,「我賭你們贏。」
「哦?這麼有自信?」看著學生會長,班導有些意外地張大雙眼。
「嗯,因為有維薩多老師您在,我相信您一定能夠帶領他們贏得比賽。」雖然這話聽來有些承奉的意味存在,但學生會長的神色卻沒有半點那樣的味道,「憑您的資歷,應該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吧。」感覺就像在陳述事實般。
「你還真是看得起我啊哈哈哈──」班導仰頭發出愉悅的大笑聲,「萬一我沒能做到呢?」
「這個嘛……那就讓維薩多老師失業好了。」
「咦?!」本來哈哈大笑的班導瞬間收神,望向學生會長的黑瞳瞪得好大。
「我開玩笑的。」
然後,在學生會長再次開口後,班導才如釋負重的鬆了口氣。
「別這樣嚇人啊真是!」
「但是,如果維薩多老師您真的沒做到的話我慎重會考慮的。」學生會長揚著笑容如此說道,接著他將手搭在班導的肩上,「當然,我想您應該不會輕易放棄這種難得的機會就是了。」
話中有話的語調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感覺……學生會長好像也知道班導想隱瞞的事情是什麼。究竟是什麼呢?而且還跟這場比賽有關……
「……鏡你這小子、」我還沒釐清好思緒,班導就用右手扣住學生會長的脖子、並用左手揉亂了學生會長的黑髮,「算盤打的倒是越來越精了哦?」
「哪裡,這不過都是建立在等價交換的條件下罷了。」學生會長毫不介意的笑了笑,「怎麼樣呢?維薩多老師?要跟我賭一場嗎?」
面對學生會長的問話,班導先是放開了手,隨後在臉上拉開一抹充滿自信的笑。
「當然賭了。你都把條件開出來了,我能不跟你賭嗎?」
*未完待續......
哈囉!這裡是鶇璇!非常感謝您看到這邊!
但由於本作年代久遠且【冒險者天堂】關站後【空觴十一人】也基本上就解散了的關係
本作品預計不會再進行更新。
若您有在等待後續,在此向您致上十二萬分歉意<_ _>
若有其他關於本作的問題,歡迎至 Q&A 詢問!謝謝!
BY鶇璇 2021.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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