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足球的絆 ( 上 )
※此篇主打角色為:瀞依、智久、哲人 。
※強烈建議先詳閱 【瀞依】偽裝的花苞 及 【哲人】夢と過去 兩篇文章後再閱讀此篇文章。
※請記得務必先詳閱『閱前注意事項』再進行閱讀,謝謝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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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を救うためならば,俺、何もできる!
如果是為了救你的話,我、什麼事都能做到!
三人の笑顔は、もう見えていませんか?
三個人的笑容、已經無法再看見了嗎?
サッカーなんてもういらない,だから──
足球已經不需要了,所以──
* * *
以驚人氣勢打入HOLY ROAD、在被外界看作毫不畏懼第五部門的雷門國中,本來應該是要充斥著練習風氣的,但奇怪的是,偌大的足球場上只有寂靜消沉又無力的氣息。
雖然該站在場上的人都在,可是所有人的臉上都看不見一絲笑容,就連坐在一邊休息的經理人也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果然對大家產生影響了嗎。」站在堤防的樓梯頂端看著球場上的狀況,留有一頭咖啡色雷鬼頭且佩戴著一副眼鏡的哲人蹙起了眉頭,神色凝重。
紅色的眼中摻雜著複雜的情緒,多半是悔恨的情緒。
「智久……」
場上的同伴們,一定也正想著跟他同樣的事情吧。
想著那張、本來是同伴的臉龐。
老實說,他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無法相信好友已經離開。
『其實我是……第五部門的人。』
好友僅僅丟下了這樣的話就頭也不回的離開,而這短短的一句話無疑也對其他同為足球社的同伴們造成不小的打擊。
原來的戰友,卻在一夕之間就變成了敵人。
這叫人該如何接受才好?!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接受這荒唐的事實。
但是……
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他們必須成為革命之風──對第五部門的反抗,不能就這樣停下來!
再說,雷門是第一個挺身反抗第五部門的學校,如果雷門在此敗退、其他學校該怎麼辦?這樣下去,足球將會走到腐敗的尖端!
沒錯。為了奪回以前那種快樂的足球,他們不能在這裡就被打敗。
「大家!」從樓梯頂端走下,緩步的踏上佈滿消沉氣息的球場,哲人的紅眼掃過全場,包括一邊的經理人,「振作起來!我們沒有時間消沉!」他不是雷門足球隊的隊長,但是他覺得他應該做些什麼。
接下來即將要面對HOLY ROAD的第二戰,智久的離開勢必會對目前隊伍的安排造成影響,必須在比賽之前,找回本來那種拼命特訓的氣氛。
否則在還沒成功反抗第五部門以前,雷門足球隊就會先行崩潰。
「可是智久他──」離哲人最近的少女露出了悲傷的神色,雙眼泛起微微的淚光,語氣聽起來充滿了無力的感覺。
「智久怎麼可能……這種事情……」在少女附近的少年,悔恨的握起了拳頭。
看來智久的事情,真的對大家的影響很大啊。
不僅是他,就連其他人都是,大家都不願相信那樣的事情。
可現實,往往都是殘酷的──「我知道!但是!」如果因為智久而停下革命的腳步的話,真正的足球將會越來越遠!
智久應該也不會希望這樣的!因為、就算嘴上沒有說,但他看的出來智久也喜歡和大家一起踢球啊!
混蛋!要是沒有第五部門的話,就不用那麼痛苦了吧?!
『再見了,不,也許不會再見到了吧。』雖然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是臉上的神情是無法騙人的。
為什麼要用哀傷的神情說著那樣的話呢?如果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如果真的把自己當作第五部門的人,那又為什麼要露出那種表情呢?黑澤智久!
他真的很想親自問昔日的好友。
從認識開始到現在,這份友誼是否還算有效?還是說,就這樣連同足球也一起腐敗了呢?!
無力垂下的手握成了拳頭,就像在訴說什麼樣的悔恨一般,而足球場上的氣氛,更是在這之後變的更加消沉。
大家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同一個人。
「我啊,相信智久哦。」打破了這個消沉的是坐在一邊,沉思已久的球隊教練,略顯釉黑的肌膚上掛著笑意,他的眼裡則是閃爍著認真的光芒,「如果不是那麼喜歡足球的話,就不會那麼認真的踢球;如果不是那麼喜歡夥伴的話,那就不會把自己是種子的事情隱瞞這麼久……所以我相信他!總有一天,智久會回到這裡,回到雷門來的。」
話裡沒有一絲的不確定,完全是肯定的語氣,伸出的大拇指彷彿給在場的人多了一份相信的力量,每個人都從消沉之中抬起了頭,當然站在場邊的他也不例外。
「圓堂……教練……」
他不明白為何教練能露出如此的自信,明明智久會不會回來還不能夠真正的確定,但教練卻好像已經看見未來一樣,不僅僅如此,還給在場的人們注入了面對的力量。
這就是前任雷門十一人的隊長圓堂 守所擁有的力量嗎。
「智久的事情就不用擔心了,現在的你們只要繼續向前!」指著前方太陽西落的方向,圓堂教練笑的璀璨,「只要革命之風吹起,總有一天,一定能夠再見到智久的!又或者,在找回真正的足球時,我們就能對著智久說聲〝歡迎回來〞,到時候大家就能一起開心踢球了不是嗎?」
他仔細的聽著教練所講的話,意外的發現場上的消極氣氛漸漸消失,同伴們一個個的振作了起來,眼神出乎意料的堅定。
點頭附和的舉動宛如被推倒的骨牌一般蔓延開來,而他是最後一個朝著教練點頭的人。
「很好,今天也差不多要結束了,明天開始要恢復平常的訓練!」接收到哲人的視線後,圓堂教練只是笑著點頭並簡單回應,語畢後如同往常一般的轉身離開,「解散!」
「是!」
真是不可思議。
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讓大家振作起來,明明剛剛還沉浸在消沉氣氛裡的。
「吶、哲人,要不要一起回家?」
「反正是在同一個方向的,一起走吧。」
熟悉的身影來到他的面前,少女向他提出了邀約,雖然臉上還是透著一絲難過,不過比起剛才快哭出來的神色好上許多;而少女身旁那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則是朝著他點點頭,眼裡摻雜著些許複雜的情緒。
「直唯、小璃……」對於兩人提出的邀約,他有些意外。
回家的方向,他和兩人是一樣的,不過一直以來他都是和智久一起──啊。
智久,已經……不在了啊。
「嗯,謝謝。」意會到兩人的目的,他輕輕的勾起一抹笑,但心裡卻明顯的有些刺痛感。
就像忽然少了什麼東西一般的感覺。
『哲人、一起回去吧。』
『是不是不夠平衡呢?總覺得我滑板的速度應該還可以再快一點。』
已經,沒有機會再聽見那個聲音了嗎。
就連那個為了自己所愛事物認真的笑容,也看不見了嗎……
※
回家的路上,因為還有時間,三人隨意的在公園裡找了椅子坐下,公園的白色長椅正好可以容納三個人。
「我們不能停滯不前,因為不僅僅是革命,這還是我們唯一能夠再與父母見面的機會──」
「嗯,阿直你說的沒錯,不過智久……」
聽見智久兩個字,坐在一邊聽著話的他反射性的握緊了拳頭,但正在談論著的直唯還有憐璃並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而是繼續著談話的過程。
果然,自己無法不管他,無法不管智久。
難道他們的目標不是一樣的嗎?不都是想要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在哪,不都是想從第五部門手中奪回真正的足球嗎?!
還是說,第五部門開出了什麼條件……很有可能。
不過,是什麼樣的條件呢?該不會是作為交換,就把父母親的事情告訴了智久?又或者、第五部門將智久的父母生死掌握在手裡?
「阿哲、阿哲……黑澤 哲人!」
「……哇啊!」
突然被呼喚的聲音給嚇的回神,而在此同時映入他眼中的是憐璃白皙的臉孔和眨著困惑的亮麗雙眸。
「怎麼了?叫你好幾聲了呢。」蹙起眉,憐璃的神色有些擔憂,「阿哲,你該不會是還在想智久──」
「抱歉!」毅然決然的打斷憐璃的話,他勉強的擠出苦笑,「我在想我還是先回去好了。」再談論智久的話,恐怕接下來會先崩潰的是他啊。
迅速起身,他朝著兩人微微頷首後逕自的離開了公園。
雖然耳力很好的他一直聽見憐璃擔憂的呼喚,但現在的他沒有心思繼續聽下去。
光是聽到那個名字,心就會不自覺的揪痛啊。
※
「唉。」斷然離開公園之後,哲人拖著書包並踩著沉重的步伐往回家的路途前進,鏡片下那雙紅色的眸中摻雜複雜多樣的情緒。
不斷想著好友的思緒無形間就像是沉重的鎖鏈,他真的很擔心。
但現在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事情……無法確定好友現在究竟是什麼樣的狀況,他也只能瞎操心。
「黑澤同學。」
簡短有力的熟悉嗓音傳入耳中,他反射性的抬起頭,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映入眼裡,不過對方的出現倒是讓他感到相當意外。
「瀨戶?」
綁成兩條長長細辮子的黑色及腰長髮、白皙的臉蛋搭配上紅色細框眼鏡,眼鏡下的橘金色雙眸正直直的朝他望來,對方穿著學校的女性制服,看來貌似是還沒有回家換過衣服。
不過,對方似乎跟平常有點不太一樣。
總覺得那雙眼裡,好像有什麼慌亂的思緒……是錯覺嗎?
啊,對了,在這裡應該是不可能會遇到瀨戶的。
他記得沒錯的話,瀨戶回家的方向跟這裡不同啊。
而且……這個地方在走下去也差不多要回到家了啊。
呃、該不會是做為第五部門要來堵人的──啊!
「我──」
「瀨戶、妳知道智久在哪裡嗎?!」
即刻的打斷瀨戶的話,哲人走上前詢問,動作透著些許著急的思緒,只差沒有像是在拷問人一般的提起瀨戶的領子。
「啊?」後者皺起眉,滿臉困惑,「你在說什麼?」
「就是──」啊。正要繼續開口說下去的哲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的把後面的話都吞了回去,接著一臉勉強的搖搖頭,「算了,沒什麼。」
這麼說起來,瀨戶已經好幾天沒有來練習了,大概也不知道智久離開的事情吧?
本來還以為,同樣身為第五部門的瀨戶可能會知道智久去哪的……
唯一的線索,彷彿也就這樣消失了啊。
「你真奇怪……」挑起一邊的眉毛,瀨戶嘆了口氣,「吶、跟我來吧。」在說完話後轉身,像是個引路人般的提出了邀請。
「咦?」愣了下,哲人的紅眼中出現不敢相信,「去哪裡?」
「見人。」簡短說話的風格,眼前的瀨戶似乎又變回他所熟悉的。
不過這不是他現在要注意的問題。
「見誰?」第五部門的瀨戶、與他不是很熟的瀨戶……要帶他去見人?
「……聖帝。」似乎不想多談,又或者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僅只是吐出了兩個字後,瀨戶頭也不回的向另一邊的小巷子走去。
聖、聖帝?!那個第五部門的最高管理者,石戶修二?!為什麼指名要見他?而且還是由瀨戶引見──是要把他也攬入第五部門旗下嗎?應該不會吧。
還是說這是陷阱?目的是為了讓他在下場比賽無法下場?
不,應該不需要這樣做才對,這樣做只會引起其他人關注。
那又是為什麼呢?「……等等。」既然是第五部門最高管理者的話,一定知道智久現在在哪裡的吧?
既然如此的話,看來有必要去見一次面。
打定主意,哲人追上了瀨戶的步伐,兩人走到略為陰暗的小巷子裡,而如他所願的,那個平時只能在電視上看見的聖帝,現在就站在距離他僅僅兩公尺遠的地方。
他和瀨戶兩個人肩並肩的走到聖帝的面前,只見聖帝朝瀨戶揮了下手,瀨戶就像下屬一般的點頭然後離開,幽暗的巷子裡只剩下他與聖帝兩人。
「您是故意把瀨戶給支開的吧。」待聽不見離去的腳步聲後,紅眼對上了黑色銳利的眸子,但對方只是笑了笑,說出了毫不相干的話。
「你跟〝他〞果然很像呢。」一邊說這著樣的話,石戶修二的臉上出現哲人無法讀出的思緒,但他總覺得石戶修二似乎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誰的影子。
……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第五部門最高的管理者嗎?老實說很難想像他會做出那些傷害足球的事情。
「您刻意透過瀨戶找我,請問是有什麼事嗎?」但現在沒有空閒管那些,最主要是要弄清楚對方的目的,還有──
「你在找你姐姐吧?」
突然脫口的簡短問句如同箭矢一般刺穿了他的心,他意外且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勾起一抹笑意的男人,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你怎麼會知……道……?」突如其來的發展讓從他口中脫出的話也變的有些顫抖,但同時對方的笑意也在逐漸加深。
會這樣問的原因,大概只有一個。
那就是對方知道,知道他姐姐的下落!
* * *
同一時間,帝國學園所屬之足球隊才剛結束了練習。
「練習結束,解散!」哨音之後,身為球隊助教的佐久間一如往常的下令,緊接在後的是球隊成員依序離開的腳步聲。
不過,在這些球員裡頭,沒有瀞依的存在。
「我們可是種子啊,根本不需要一天到晚都重複做這種基本訓練吧。」
「帝國的足球,看來也不過是這樣而已啊。」
在練習一結束後,御門、龍崎、飛鳥寺與逸見四人不是很高興的聚集起來,一邊悄聲發著牢騷、一邊朝著與其他人不同的方向離去,跟三三兩兩離去的球員們相比,他們四個一起行動倒是突兀許多──這畫面當然都被身為帝國總帥的鬼道有人看的一清二楚。
即便有些距離,但從那四個孩子臉上看的出來是正在抱怨著什麼。
只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現在就將那四個人逐出球隊勢必會影響到後續事情的發展,也可能會引發第五部門的高度關注。
鬼道 有人一邊盤算著,隨後也向好友兼助教的佐久間使了個眼色。
「種子要是太過高傲的話,會被苞給吞掉的唷。」
經過漆黑的通道,黑暗中有個身影就擋在御門等人的前方,黑色的馬尾幾乎和漆黑融合在一起,不過銀光在黑暗中倒是挺為醒目──那是個少女,其名為中藤 瀞依。
略為白皙的臉蛋上掛著柔和的笑容,海藍色的眸彎成兩道彎線,看起來相當的親切,不過對御門等人來說似乎就不是這樣了。
雖說只是用平常的語調說話,但說出來的話明顯的是在對他們四人說的。
「妳──」
「嘛,好好休息,我很期待接下來的比賽唷。」柔和的笑容變得燦爛,瀞依笑著說完話後從四人反射性退向兩邊所開出來的路走向光亮的球場,在通道的路口還不忘回頭揮了揮手才往球場走去。
沒有半點明顯的針對與嘲弄,應該說根本感覺不出來有任何不利的感覺。
很好,看來她的存在對那些種子真的起了不小的作用。瀞依思忖著,她可沒有看漏飛鳥寺垂下的雙手是緊緊握成拳頭的。
「哇靠……小姐啊,怎麼我們都已經要結束練習了妳才來啊?」
只不過,她才剛走上場邊,一個抱著足球的熟悉身影就阻擋在她的面前,定睛一看,挑染著些許紅色的黑髮以及玩味的笑容也在同時間映入她的眼中。
「不動……同學?」反射性的脫口叫喚對方,「呀,抱歉,因為父母親希望我在學校要專心讀書,我是讀完才過來的。」瀞依的臉上掛著平時的笑容,對於眼前的人的疑問做出了解答。
事實上,她到剛才其實都在這個帝國學園的體育場裡,不過讀書不是騙人的。
她只是坐在觀眾席、不會被場上的人所發現的地方一邊看著練習一邊讀書。
「哦?真的嗎?」挑起一邊的眉,對方似乎不予以採信瀞依的話,「那我們來決鬥一下吧?沒來練習卻是一軍的成員之一,老實說我很懷疑妳真的有那種實力嗎?」黑白色組成的球體在他的技巧下於半空中飛舞,耍球技術相當了得。
但對於對方的挑釁與邀約,瀞依思索了下後只是將頭微微一偏,仍舊是拿出平時的笑容來應對,「同為一軍就不需要多決鬥吧?畢竟是已經決定好的事實,不過如果真的跟不動同學決鬥的話,我想應該也是不動同學贏吧。」話說完後就笑著從對方身旁擦肩而過。
面對比自己高的人影,瀞依沒有半點畏懼,同時也不打算如對方所願的決鬥。
這絕對不是在拍馬屁或是逃避決鬥,只是她覺得這並不重要。
在還沒確定對方是否為第五部門的種子以前。
說實話她在思考,她還不確定眼前的不動是不是第五部門的一員。
雖然看上去的確很有第五部門的風格,但是在還沒有任何證據以前不能含血噴人,再說眼前的人是爸爸朋友的孩子。
不動,全名不動 剎羅……父親是前閃電日本成員之一的不動 明王,據說她的父親和不動的父親是敵人卻又是好友,還曾經因為不動要來帝國而跟對方吵過架,這害她有點難斷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值得信賴。
「哼,算妳還有點自知之明!」似乎是知道她大概不想決鬥,不動哼了一聲就自顧自的離去,背影多了點高傲。
球場上只剩下四個人。
「雅野,你在打電話給誰?」看著不動的背影沒入黑暗後,瀞依走向一邊的休息席,坐在位置上的是她的父親兼帝國學員的總帥,而她父親身旁則是坐著身為球隊助教的佐久間前輩,再過去就是站在最旁邊、剛講完電話的雅野。
「打給羽。」闔上手機簡短向瀞依答覆後,雅野移動雙眼望向瀞依的父親、也就是他所尊敬的總帥:「已經從羽那邊確認了,那個人的確是第五部門的種子。」
話剛落下,鬼道有人與佐久間次郎兩人的神情同時變的嚴肅,還皺起了眉頭,但反觀瀞依則是狀況外的愣了下。
「誰是第五部門的種子?」不動嗎?瀞依上前拉近與其他三人間的距離,畢竟這種事情不能太過於張揚。
本以為回應她的會是雅野,但她的父親卻直接遞給她一張白紙示意要她看看上面的內容,除此之外還聽見了佐久間前輩的簡短解說。
「這是今天轉來我們學校的轉學生。」
轉學生?是第五部門故意派過來的嗎?
HOLY ROAD都開始一段時間了,再加上目前確定在帝國的種子已經有四名,為何第五部門還要再派新的種子過來?
抱持著不解的思緒端翔起手上的資料,但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就無法掩飾思緒的出現了慌亂的神色。
因為資料上面的名字搭配上半身照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到她想大叫不可能。
資料上填寫的姓名是黑澤 智久,而照片上的男孩,正是她曾經見過一面的少年。
她猶然還記得那個名為智久的少年有著很厲害的技巧、不輸給自家弟弟的技巧,還有她也感覺的到對方是真的很喜歡足球,也很喜歡滑板,要不然不會在踢球或是溜滑板的時候露出那樣認真的神情。
那麼為什麼?這樣的人怎麼會是第五部門的手下──會不會是弄錯了?
「吶、雅野,你所說的種子……確定是這個人嗎?」彷彿像是在透露她的心思有多震撼一般,從她口中吐出的話還多了分顫抖──那是不敢相信的顫抖。
「嗯,是的。」然而,除了鬼道與佐久間之外的雅野並沒有察覺到這種細節,只是肯定般的點點頭,「羽說他確定黑澤 智久確實是第五部門的種子之一。」
話語宛如是利箭一般的刺進胸口,瀞依著急的轉過身,帶著資料衝出體育場,任憑身後的叫喚多大,她都沒有回頭的打算。
她現在只想要問個清楚是怎麼回事。
一直以來,她都對於自己不會看錯人這點很有自信,現在也是。
可面對這樣的事實她卻不願意相信,她不相信那種認真的表情是騙人的,她不相信自己會有看錯人的一天。
為什麼明明喜歡足球的人會在第五部門的旗下呢?!想要知道箇中原因的話,只能夠找本人問個清楚了!
※
也許是上天眷顧著她,又或者是天意的安排,總之,她很幸運的找到了人。
不過如果不是因為跑到肚子餓而來到食堂才因此找到人的話,她會更開心一點。
偌大的食堂裡,長桌前只有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邊低頭沉思。
一頭白色的髮絲搭配上略顯瘦小的身軀,還有那一身幾近乎小麥色的肌膚,也許光是這些還不能確定對方的身分,但是有個東西讓瀞依立刻確定了對方正是她要找的人。
因為在對方身旁有一個熟悉的滑板就靜靜的被斜豎在旁邊的椅子上。
那個是,先前見到智久時,智久在用的滑板。
「……這不是智久嗎?」低頭沉思的少年似乎不被任何東西所打擾,沒有抬起頭的打算,這也讓瀞依得以強壓下心裡的慌亂,裝作沒事的開了口。
白皙的臉蛋上帶著一貫的笑容,可她卻覺得自己此刻的笑容有夠假。
「……」被打斷思緒的少年抬起了頭,紫色的眼睛看著瀞依許久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再度開口:「Firia?」語調中交織著確定與不確定。
看來是還沒有忘記她是誰。瀞依悄悄的鬆了口氣。
「嗯,有點久不見了呢。」宛如什麼也沒發生過的,瀞依帶著笑意走到智久的面前,「智久怎麼會在這裡呢?我記得智久你跟哲人是雷門國中的……學生不是嗎?」明明是閒話家常的話語,但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瀞依垂下的雙手正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擺。
她在著急,在想辦法直接問個清楚,但這時候要是太快帶入主題的話,恐怕對方會什麼也不講的吧?依她的判斷,剛才智久沉思的時候恐怕心裡正想著雷門的事情……大概吧。
「我是轉學生。」本來落在瀞依身上的視線飄移了開來,說話也有氣無力的,「Firia呢?為什麼在這裡。」
「咦?我嗎?」被話鋒又轉回自己身上而感到訝異,隨後苦笑著用手指指著自己:「我是帝國學園的學生唷。」盡量弄的跟與對方見面的氣氛一樣,還不忘勉強自己擠出燦爛的笑容。
為的是不要被對方發現自己的目的,可這樣一來,要切入主題恐怕要一點時間。
「是嗎。」智久重重的嘆了口氣,意外的將紫色的視線轉回來,還直直的與瀞依那雙海藍色的瞳對上,「其實妳是故意來找我的吧?我是第五部門的事情……應該已經傳出來了才對。」從他的眼中會發現復雜卻又有種堅定的神情。
一下子被對方點出目的,瀞依意外的瞪大雙眸。
她瞬間覺得,眼前的人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少年。
「……嗯。」既然對方都知道了,那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瀞依點點頭並以認真的視線回敬智久,「為什麼要加入第五部門,智久?」直接切入重點。
本以為對方會直接做出回應,可對方只是從位置上起身並且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滑板:「無可奉告。」意味著想迴避這問題的答案還打算要離開。
少年緩步朝門口走去,而少女則是認真的張開雙臂擋在少年的前頭。
她不可能沒有問清楚就讓對方離去。
「就算、就算是對同為第五部門的我說說理由也不行嗎?」在一個確定為第五部門的人面前搬出第五部門,老實說瀞依沒有什麼把握這招有用,她只是在賭機率而已,就像之前面對那些藏臥在帝國學園裡頭的四個種子。
對方意外的笑了,那是個哀傷淡然的笑。
「妳不可能會是第五部門的人。」智久搖搖頭,語氣中充滿著堅定,「因為第五部門的人會以〝友〞來叫我,而妳是叫我智久。」
強烈且明顯的差異性讓瀞依的謊言不攻自破。
意外的答案讓瀞依縮回了手並低下頭,而智久則是帶著自己的滑板、神情凝重的從瀞依身旁的空隙走過,只是在與瀞依擦身之後,他聽到了如同利刃般的話。
「所以你是要來毀滅足球的嗎?毀滅不管是我也好、哲人也好,或是智久你最愛的足球──」瀞依轉頭對著智久的背影大吼,但她沒能說完,不,應該說是被強硬的打斷了。
碰的一聲,智久手中的滑板掉落在地面上發出聲響,隨後,智久衝上前揪住了瀞依的領子,完全不把對方當作女孩子的感覺。
「妳別在我面前做這種自以為是的推論!我們第五部門只不過是要管理足球!我們要將足球平均的分為所有的人!」智久幾乎是用吼的,眼裡充斥著複雜的怒氣,他在為了自己所相信的東西而開口。
但隨即,他就有種後悔的感覺。
因為眼前那近在咫尺的海藍色雙眸裡,正閃爍著明顯的淚光。
下一秒,晶瑩剔透的淚從瀞依的臉頰兩側滑下,一滴滴的落到智久的手上。
「啊……」看著對方低頭啜泣,智久顯得有些慌亂,看來這不在他的意料之內,「那個我……呃……」同時怒氣也因為慌亂的思緒而消減了大半。
少女因為啜泣而抖動著雙肩,看上去是那樣的徬徨無助,將這畫面收映在紫色眼眸中的白髮少年輕緩的縮回了手,像是在悔恨什麼般的抿起了唇。
他想安慰少女,可惜的是,礙於身分,他不能做也做不到。
「那個才不是、不是真正的足球!」本以為少女接下來會嚎啕大哭,就像失去什麼似的小孩一樣,但出乎意料的,少女抬起頭的時候,他看見那雙海藍色的眸中充斥著既憤怒又難過的心情、淚光閃爍。
短短的一句話就像是一種無形的力量般注入他的心底。
「智久你真的覺得這樣好嗎!在比賽前就決定好結果的,根本不是足球!足球不是應該要快樂的去享受的嗎……就算輸了也沒關係,因為盡了全力才能心甘情願啊!」儘管淚眼盈眶、儘管啜泣聲阻礙了正常的說話速度、儘管她現在就像是不成人樣的淚娃兒,瀞依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我不懂……我不懂為什麼和哲人同樣喜歡足球的你會加入第五部門!」
現在的雷門已經吹起了革命之風,已經開始了能夠找回真正足球的道路。
為什麼待在雷門的智久卻還是成為了第五部門的種子呢?她不明白。
明明都是喜歡足球的不是嗎……
「……拜托妳別把我跟妳弟弟相提並論。」紫色的眸異常冷靜的看著瀞依,「我跟你們姐弟倆不一樣。」而如他所料的,瀞依的臉上多了不可置信,海藍色的眸也瞪的比剛才還大。
「你、你在說什麼?」
「別裝傻了,我知道的。」擺擺手,智久的神情冷靜的可怕,「妳是哲人的姐姐、對吧?黑澤……不,現在應該叫做中藤 瀞依了吧。」
瀞依第一次覺得有人比自己更加可怕。
紫色的珠眸就像是透視鏡一般的幾乎刺穿了她的心臟,也讓她陷入震撼的情緒裡頭,抖著身體。
是的,她和哲人是姐弟,但這一直是只有她和少數幾個相關人才知道的事情,為什麼智久會知道?難道這件事情是從第五部門口中得知的?
「請妳不要再對我提起足球還有哲人的事情了,從現在開始,那些都已經與我無關,我也不打算再踢球了……反正總有一天,第五部門會全面管制足球,到時候你們就會明白,你們現在的想法有多麼愚蠢。」將滑板拿在手上把玩,智久說出的話沒有帶著太多情緒,「所以奉勸妳,最好還是別跟第五部門作對,這樣也才能保護好哲──妳最重要的弟弟。」
啊啊,在雷門的時候他也沒這麼多話呢。是因為眼前的人是哲人的姐姐的關係嗎?所以有種親切感?
不、不行,再想下去的話──他又會再次拾起好不容易放掉的東西。
『原來智久會笑……我第一次看見呢。』
『智久,你還好吧?』
『智久、傳這裡!』
想起回憶的少年緊握起自己的衣擺。
他知道他選擇了第五部門的後果──就是再也無法看見那雙熟悉的紅眼,還有聽見熟悉的嗓音了。
可這是他必須要走的路,是的,必須。
「所以你打算要放棄足球?足球……會哭的啊。」瀞依看著眼前這不像是她所熟悉之人的少年,緩緩的開口,海藍色的眸裡交織著複雜的情緒。
要放棄喜歡的事物,真的有那麼簡單嗎?她才不相信。
「……」紫色的眼冷冷的看著瀞依,「按照現在的情況,最好還是放棄吧。因為沒有人能夠阻止第五部門管理足球──就算是雷門也做不到的。」他又何嘗不知道呢?自從丟棄了足球之後,夜晚入眠總是會夢見足球對著他喊著〝不要放棄〞,但他又能如何?
現在的雷門的確吹起了革命之風,但還不夠可以對抗第五部門。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啊,也想要待在雷門繼續抗爭啊!
待在那個最重要的好友身邊。
『我可是智久的好朋友啊。』
既然不能做到的話,那就只好換個方式了。
「你不相信雷門有能力可以改變一切嗎?」瀞依認真的問。
她的爸爸說過,雷門的球隊教練擁有奇蹟般的力量,一定可以帶起這陣革命之風,所以她相信。
「嗯。」智久點點頭,就他看來──現在的雷門要與第五部門抗衡是不可能的。
「他們一定可以!他們不是你的夥伴嗎!」
夥伴兩個字打入智久的聽覺裡頭。
「夥伴嗎……」智久的臉上牽起難得的淺笑,「那就證明給我看吧。」
* * *
夥伴嗎……多麼沉重的詞彙啊。
離開雷門、暴露身分的他,還能夠被稱之為夥伴嗎?
老實說他不敢想。
※
會證明的。
為了守護重要的事物,不管花費多少代價都要做到。
所以,請別放棄心中那一絲絲的希望之火。
※
有那麼一瞬間。
如果三個人的笑容,能永遠持續下去就好了。
他如此希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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