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賀文TO小火/【君に会いたい】( 4 )
※此篇主要是寫給親友『小火』的生日賀文,寫作時間是在2011年 。
※本篇作品僅供分享,不探究個人資料。
※本作品部分內容有參考使用小火的閃十一同人作品(已移除)。
※登場人物:小火家:水澤流光、水澤流森、秋雨淵、Invisible Fairy。
某鶇家:白野貝羅、冥王。
※本篇作品僅供分享,不探究個人資料。
※本作品部分內容有參考使用小火的閃十一同人作品(已移除)。
※登場人物:小火家:水澤流光、水澤流森、秋雨淵、Invisible Fairy。
某鶇家:白野貝羅、冥王。
雙生子是為了另外一個人而存在的。
只要少了一個,就不再是雙生子。
對他而言,兄長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他能為了兄長,做到任何事情。
因為他與他的兄長,正是一對雙生子。
然而,他卻忘了,那白髮的身影也是近乎雙生子的存在──
『喂,水澤小子,要是我不出聲的話你根本沒辦法認出是我吧?看來你要能完全辨認出我們還有待加強訓練哦。』
在很久之後,他才忽然想起,當時唱歌的人,根本不是貝羅。
而是有著和貝羅相同面孔、性別卻不同的白。
※ ※ ※
當他從夢裡醒來時,大廳裡已經看不見那些熟悉的身影。
他疲累的揉了揉雙眼並打了個哈欠後,本來清晰的夢就像雲煙一般的消散而去。
他只記得,他夢見了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貝羅……」輕喃著那個也許再沒有機會見到的人的名字,他多希望這樣的叫喚聲能被當事人聽見,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連貝羅現在在哪裡他都不知道啊。
想到這點,水澤流光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奈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轉深望向窗外那片皚皚白雪,耳邊則是傳來了另一頭眾人在練球的聲音,聽起來相當歡樂。
「要去外面嗎……?」聽著那歡樂的聲音不斷從門外傳進室內,他很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的答案。
三個月以來他都沒有踏出房間,這次好不容易走出來了,要不要練球試試看呢?
就算真的不能踢球,多參與一下應該也好吧?
只是,歡樂踢球的這一點他恐怕無法做到。
「……還是別去好了。」聽著那些愉悅且雀躍的聲響,他勾勒起一抹淡淡的苦笑,纖細的手指碰上因為寒氣而爬滿霧珠的玻璃窗,然後繼續看著玻璃窗外那片雪白發呆。
白雪、白髮、死神、欠揍的燦爛笑容……關鍵詞在他的腦海中一個個的閃過,看著那片白雪,很自然的就會想到那人,然而,那人卻已經不在他的身邊。
「約定什麼的……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嗎?那又為什麼最後,還是反悔了呢?」依靠著冰涼的玻璃窗,流光無神的看著自己右手曲起的小指喃喃自語。
就算經過了三個月,甚至更久,或許他還是無法忘記那個人影吧。
即使模糊了身影,他還是記得那個名字。
腦海中的記憶在他注視著那片雪白時開始翻騰,眼前不再是那片白雪,而是過往的記憶。
記憶像雪片一般的飛逝,又宛如加快速度放映的投影片在他的眼前閃過。
從第一次見到那個身影開始,眼前的畫面就不斷的轉動。
他發現,不管什麼時候,自從見到貝羅之後,他的回憶裡就充滿了貝羅的身影。
自己在的地方,似乎也都會看見那留著一頭白色長髮的死神。
『流光公主──』
『──流光公主』
『流光──』
『永別了,我最親愛的、流光公主。』
最後一幕,是那個白色的死神離去前,對他露出的慘然笑意,而他的耳邊則是響起了那個身影,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也是,他最不想要再想起的一句話。
如果真的要分離,也不該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才對啊。
他真的不想接受也無法接受──
「什麼時候,你會再回來呢?……我……還有沒有機會能夠再聽見你叫我一聲流光公主?」若是他能夠再見到那個身影,就算要被叫〝流光公主〞一輩子也無所謂。
他好想見到那個身影。
好想再聽見那樣的稱謂。
「我想見你──」纖細的手摀著臉頰,或許是沒有人在場的關係,水澤流光索性蹲下了身子吐出話語。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聖誕老人的話
我也可以向他許願嗎?
即使我覺得我自己不配許願,也可以嗎?
──如果是流光的話,你的願望,聖誕老人一定會聽見的。
因為流光是乖孩子,所以,流光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哦。
──那麼,我可以許願和哥哥永遠不要分開嗎?
流森才不會離開流光的哦,因為你們是雙生子呀。
只不過,流光只有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嗎?
──嗯,只要有哥哥陪著,就行了。
流光像是失去動力的玩偶,額頭依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摀著臉的雙手忽然垂下,無神的雙眼往上移動,注視著那灰濛濛的天空。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聖誕老人的話
能否再答應一個貪婪的願望?
即使這個願望,必須拿條件交換也無所謂。
只要在聖誕節能夠再次見到那個身影就好。
「如果能再見到你,就算付出生命,應該也是值得的吧。」無神的雙眼凝望著那片天空,良久,吐出了可怕的話語,這話若是給水澤流森聽見的話,他恐怕要被罵了。
苦苦一笑,流光抹了抹臉站起身子,但下一秒卻有雙白皙的手從他的身後環上他的頸間,那瞬間,本來密閉的空間裡颳起了風,熟悉的味道從後方順著風進入他的鼻腔內。
無神的眸子倏地睜大。
若是站在旁邊看的話,眼前這幕景象可以說是相當的唯美──
「水澤小子,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這麼喜歡給人擔心啊,又想做什麼傻事了嗯?」
銀鈴般的熟悉聲音打入水澤流光的耳裡,一切是那樣的真實。
也許是害怕現在感受到的是一場夢,流光反射性的舉起手抓住那雙環住他頸間的手臂,接著轉頭:「白……?」映入他眼前的是熟悉的白皙臉龐,精緻如洋娃娃的臉孔上帶著久違的笑意,他本來是該高興能夠看見這個身影的,但是當他看見對方以往那頭白色亮麗的長髮只剩下到脖子的長度時,他狠狠的愣住了。
「妳的頭髮怎麼──?!」
他記得很清楚,有次他以為白是貝羅而跑去玩那頭白髮時,白轉頭過來罵他的樣子。
白曾經說過,她很愛護那頭白髮,就算夏天喊熱也不願意剪掉──那為什麼會?
「嗯?」被點到的白髮少女先是疑惑的皺起了眉,隨後她勾起了燦爛的笑容,「也沒什麼啦,只是想要換個造型而已……怎麼?不好看嗎?」
看起來似乎對於頭髮變短沒有什麼感受的樣子。
流光很認真的懷疑之前白對他說的會不會只是想阻止他玩那頭白髮而已。
「也不是啦……」
「那水澤小子你是不歡迎我回來找你的意思囉?」銀色眸子上方的眉挑起,就像以往他所熟悉的口氣,白高傲的模樣讓他心裡湧起一股激動。
「我哪有那樣說啊──」雖然他很清楚白的個性,白總是喜歡這樣對付他,可是現在的他可不喜歡這種玩笑話。
「沒有就好。」白髮少女愉悅的伸出手搔了搔流光的髮,「水澤小子你的頭髮好像變多了呢……三個月果然人是會改變的呀。」吐出普通倒有點詭異的話語。
他真的很少看見白髮少女會有這麼愉悅的時候。
而通常,白髮少女愉悅的時候,就是有問題的時候──
「白,妳刻意隱瞞妳頭髮的事情嗎?為什麼不回答?我記得妳不是那種會避開問題的人……還有,那個時候妳為什麼要假扮貝羅?」盯著白髮少女追問,流光發現自己有不少話想問清楚。
當然也包括了,另一個白色身影的下落。
以往,白跟貝羅都是同時出現,那時在他眼前分開之後,現在是否又回到兩人合為一體的日子了呢?
他可以慢慢問,反正只要白在這裡,他相信就能見到另外一個身影。
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聞言,白髮少女的雙眼明顯的變得冷冽,「這種時候就別給我管那麼多了笨蛋。」小嘴吐出了抱怨語氣的銀鈴聲音,白皙的手毫不留情的把流光的臉往兩邊拉長,「我怎麼不知道水澤小子你這麼喜歡管閒事啊嗯?」完全不顧流光的哀號,少女在話說完後就笑著放開手並看著流光的臉如同橡皮筋那樣的彈回去。
「痛痛痛痛痛──」護著被捏紅的臉頰,流光的眼神出現一點哀怨。
他是很高興能再見到這個白髮少女啦,可是被弄痛就真的是有點不太喜歡了。
白跟貝羅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白比較不會〝憐香惜玉〞吧。
「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跟你解釋。」垂下眼簾,白開了口繼續說著,「我來這裡,是希望水澤小子你能跟我離開這裡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白在說著話的時候還多了一絲絲的急切。
果然是有發生什麼事嗎──等等?!為什麼是要他離開?!
「我跟妳離開?!」流光在發現白所說的話有多詭異後不解的驚呼。
白皙的手抓住了流光的手,白的語調突然轉為慌張,「對,我們動作要快,不然貝羅他──」可她的話才說了一半,巨大的爆炸聲就這樣打斷了她的動作。
爆炸聲來的相當突然,就連流光也狠狠的楞在原地。
「那是什麼聲音……?」巨大的爆炸聲聽起來不像是什麼氣爆的聲響,也不是什麼東西炸開的聲音,因為剛才傳入他耳裡的那種聲響就跟打雷的聲量是差不多大的,他實在很難想像外面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撥了一下那頭只剩下到脖子長度的白髮,白的眼色轉為犀利,「水澤小子,沒有時間了,我們得離開這裡,一定得離開!」抓著流光的手加重了力道。
「白!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剛才他好像聽見貝羅兩個字?難道剛剛那個爆炸聲跟貝羅有關嗎?
「不是要你別管那麼多了嗎──約定好的,我得保護你!」
保護兩個字就像箭矢一樣刺進流光的心裡,他意外的看著眼前的少女,隨後他也感覺到那隻抓著他手臂的手正不斷的加重力道,還多了一絲絲緊張。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白。
「好吧,我跟妳走就是了。」考慮了一會,他點頭答應,雖然他覺得現在這個畫面好像有點詭異但也沒時間管那麼多了似乎。
「你這混蛋我不會讓你過去的!你要過去就先殺了我──」
然而,上天貌似不願意讓他離開,因為就在白高興的漾開笑的時候,流森爆怒的叫吼聲從外頭傳進了他的耳裡。
幾乎是反射性的動作,聽見自家兄長爆吼聲的水澤流光揮開了白皙的手,也不顧他那雙腳還沒恢復完全,轉身就飛奔出去。
「等等!水澤小子!不能出去──」
※ ※ ※
『欸、流光公主,我一直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可以給你問但是你的手別這麼不安份,欠揍嗎?』
『如果……有一天你必須在我跟流森之間做選擇,你會選擇他還是我?』
『……這什麼詭異的問題。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嘛!快跟我說啊。』
『……我大概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吧。貝羅你跟流森對我來說都很重要。』
※ ※ ※
水澤流光匆匆忙忙的跑到外頭,可是因為身體狀況的關係,當他跑到外面的時候已經是氣喘吁吁外加雙腳痠痛的狀態。
而在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色之後,映入他眼中的景象卻又讓他驚愕的瞪大雙眼。
和往常一樣的偌大足球場上,熟悉的數道身影不規則的倒在地上,每個人身上清晰可見有征戰過的痕跡,不是流血就是有明顯的傷痕──他幾乎能夠一個個叫出那些身影的名字,因為倒在地上的那些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雷門的夥伴以及他旗下的 Invisible Fairy 所有成員。
大家就像是遇上了什麼強敵、在比賽中倒下一樣,就連他本來認為永遠也不可能會倒下的圓堂,也倒在地上,這樣的場面說真的就像夢境一樣。
在所有倒在地上的人影圍繞起來的中心,白色的煙霧瀰漫在那兒,而唯一還站在場上、站在那片煙霧前頭的就是他敬愛的哥哥。
「流──」
「不是說了不要阻攔我嗎?難道你就這麼想死?」
流光才正要開口叫喚自家的兄長,但熟悉的低沉聲音從白煙中傳出打斷了他的話。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白煙中那若隱若現的人影,吞了口口水,「這個聲音是……」
狂風從旁邊吹起,吹散了白色的煙霧,若隱若現的身影在此刻突然的變得清晰,令流光感到再熟悉不過的白色長髮在風中飄逸著,略為高瘦的身影就這樣映入他的眼裡。
一襲白色的衣裝,那雙白色的長靴跟白腳上穿的一模一樣,白皙的手上緊握著銀色的巨鐮,銀色的瞳中透著高傲與不屑,整個人頗有王者的氣勢。
有這些跟白幾乎相近的特徵的人,也只有那麼一個。
「貝羅?!」
聽見他叫喚的白色身影立即轉過頭來,銀色的瞳就這樣與他對上。
在對上的瞬間,他真的有股衝動想要衝上去給那個白髮的身影一個巴掌,但在那同時,他感覺到那雙銀瞳有點不太一樣,不,應該說貝羅整個人給他不一樣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看見貝羅的眼中多了些殺意?
「……啊,沒想到你還是自投羅網啊。」銀瞳看著流光,良久,在那秀氣白皙的臉上勾起了詭譎的笑容,「這樣也省的我還要花時間找人,也好。」就連說出來的話都令人感到不對勁。
而且那個語調怎麼聽都不像是那白髮死神會對他講的話。
眼前的這個人,明明就是貝羅沒錯啊。
這世界上應該不會再找到一個跟白這麼像的少年了才對。
「貝羅你在說什麼──?!」麼的音才剛從流光的嘴裡吐出,巨鐮在下一秒就在他的眼前揮動,咻的一聲,劃破空氣的刺耳聲音傳入他的耳裡。
眼前這再熟悉不過的身影,竟然對著他揮舞銳利的鐮刃!
「你這混蛋我說過我不會讓你碰我弟!」雙手死抓住白髮死神的腰際,流森的身上帶著不少傷卻沒有打算倒下的意思,「媽的你這死神混蛋!」
若不是流森出手拖住貝羅的話,流光的右肩上或許就會出現一道銳利的傷口。
看著貝羅的舉動,流光非常不能接受的挑起了眉,本來看見很久不見的身影的喜悅全都消失了。
死命抓著貝羅不放的流森臉上的神情相當糾結,看上去像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在阻止那個留著白色長髮、三個月沒見到的死神,好像已經做好打死也不願意放開的打算。
「放手!」不耐煩的叫吼從貝羅的口中吐出,銀瞳閃過憤怒,「水澤流森,你要是再繼續阻止我,我就讓你跟那些傢伙一樣倒在地上!」白皙的手肘往後不斷攻擊,好像想要把流森給弄開,可是流森卻仍然死抓著不放,每一個肘擊也都很有技巧性的避開。
「就算倒在地上那又怎麼樣?我才不會讓你──殺了我弟!」用力的將貝羅往旁邊一推,白色的身影就這樣往旁邊一倒,兩個身影就這樣進入糾纏之中。
眼前的情況對流光來說有些狀況外。
但他有注意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大家會傷痕累累的倒在地上……是因為貝羅的關係?』望著那個跟自家兄長對峙的身影,流光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不,不可能。
他很清楚貝羅的個性,貝羅不會對熟悉的人動手,如果只對雷門動手倒還能夠找理由來說服自己,但倒在地上的不只有雷門的成員,還有Invisible Fairy的成員,論情論理,至少也相處過一段時間,貝羅該是不會對那些人動手的才對啊。
更奇怪的是,貝羅竟然會對他動手,而且……為什麼流森會說貝羅要殺了他?
「煩死了滾開!」白色的長靴一個直踢,靴底就這樣直接擊中流森的腹部,流森悶哼了聲便被踢到了一邊,在地上滾了幾圈後才停下,本來似乎還不打算放棄的想爬起來,但最後還是只能無力的倒在地上喘息。
偌大的球場上,只剩下那個白色且毫髮無傷的身影還站在場上。
光線灑在那頭白色的長髮上顯得閃閃發亮,但那雙銀色特有的眸子卻顯的黑暗許多。
那已經不是熟悉的銀色,而是漸漸轉黑的灰銀。
──貝羅變了。
即使流光對於自己的想法感到害怕,但他還是不能不做出這樣的結論。
因為眼前的人跟他自己所認識的那個白色身影,真的差太多了。
那還是他所認識的貝羅嗎?其實他根本不敢確定。
本該是要開心能再見到那個身影的,可是現在他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好了,接下來就是你了,水澤流光。」銀瞳嶄露出可怕的氣息,銀色的巨鐮在光的折射下顯得更加銳利,「受死吧──」在語畢之後,那熟悉到不能再熟的白色身影就這樣揮舞著鐮刀朝他而來。
速度之快,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在雙腳不便的情況下只能反射性的伸出手護住自己,本以為他自己就將要死在那支巨鐮之下時,武器與武器碰撞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抬起頭來,留著白色短髮的背影映入眼中,接著是那襲隨風飄揚著的白色衣裳以及和貝羅腳上那雙相同的白色靴子──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衝過來擋在他和貝羅的中間。
兩支銀色的巨鐮交會,雙方沒有讓步的意思。
「水澤小子!還發什麼呆啊快點離開!貝羅現在受到冥王的控制、他不會記得你是誰的!」鏘的一聲,兩隻巨鐮的鐮刃在分開之後又再次對上,而在此同時,留著白色短髮的少女也回過頭來對著她身後的水澤流光大吼。
面對貝羅的攻勢,白的臉上雖然沒有緊張的神色但還是能感覺的出來她正小心翼翼的應對著每次的攻擊,即使她回頭對著流光大喊,似乎也沒有影響到她與貝羅間的對峙。
「冥王的控制?」愣愣的看著白,流光一臉困惑。
「沒時間說了你快點走!」然而那白髮的少女只是撂下一句話後就不斷揮舞著鐮刀,在半空中不斷割劃出利痕,並且製造出激烈的碰撞聲。
兩個相像的人影交鬥,舞著鐮刀的身影顯得相當帥氣而且充滿了魄力,不論是少年還是少女,兩人的氣勢都不比對方弱,相同的銀眸裡都閃爍著嚴肅且銳利的光輝。
「白妳不要阻攔我!」眉頭一皺,貝羅一個轉身大力揮動著鐮刀,眼裡閃過從未見過的憤怒殺氣,動作之快連白都愣了一下,隨即才連忙跳開。
但白忘記了,打從一開始,貝羅的目標就不是為了攻擊她,而是在她身後有點距離的少年。
「糟了!水澤小子快跑──」白跳開的同時,她就看著貝羅轉身跳起,而且還是朝著站在場邊看著這場戰鬥的流光而去,當下她只能開口大喊,根本來不及阻止。
──因為下一秒,貝羅已經來到流光的面前。
流光被突如其來的發展給嚇了一跳,看見貝羅來到他面前時本來想要往後退開閃躲的,但卻忘記他自己的腳狀況不佳、一個不小心沒踩穩就這樣往後倒下,叩的一聲,腦後勺已經跟地板來個親密接觸。
「痛……」腦後勺傳來的痛感讓流光發出悶哼,可是他沒能伸手揉揉他的腦後,因為他才脫口一個字,就發現銀色的鐮刃已經抵在他的脖子上。
而執刀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這三個月以來一直想念的身影。
倒在地上的水澤流光感慨的看著抵在他脖子上的利刃,接著看向拿著那利刃的人,白色的頭髮、俊秀的臉龐,純白奇特的衣裝還有熟悉的味道──這些都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是,沒有了溫柔的話語,沒有了欠揍的笑容,沒有了總是寵溺的看著他的銀瞳,剩下的只有滿滿的陌生以及強烈的殺意。
眼前的人,明明就是貝羅,明明是那個他所期待、希望能再見到的人影,可是卻不是往常那個他所熟悉的白髮死神。
如同白所說的,他也只能如此相信──貝羅,是被冥王控制了才會對他出手的。
「好了,水澤流光,你的死期到了。」漾開陰暗的冷笑湊近,貝羅此刻的模樣才忽然讓流光覺得他真的是一名死神。
對流光而言,貝羅一直是一個、溫柔且值得依靠的死神。
不,不能說是死神。
不斷叫著〝流光公主〞的貝羅,根本不像是死神。
真要說的話,說是天使還差不多吧──想著過去貝羅叫喚他的模樣,還有總是為他著想的樣子,流光勾起了嘴角,拉開一抹淺淺的笑意。
他抓住那巨鐮的銀色把柄,然後開了口:「貝羅,如果你真的想動手殺了我的話就動手吧。」乾脆的口氣搭配上淺笑,流光在說完話後發現眼前的人影狠狠的震了一下。
他知道的。如果是貝羅的話,絕對不會對他動手,就算真的被冥王控制,貝羅應該也會想盡辦法奪回身體的主控權來保護他,因為眼前的傢伙總是將他當作真正的公主看待,就連他受到一點小傷都會神經兮兮的要他一定要擦藥,所以他想賭賭看。
就賭貝羅,會不會真的對他動手。
「……」白髮的少年沒有動手的跡象,銀色的眸愣愣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流光沉默不語,但流光有發現到,在銀瞳之中,看的到些許猶豫的神色。
果然,即使被冥王控制著,貝羅應該還是享有身體部分的主控權,這場賭局勝算似乎提高了些。
雖然他很希望自己賭的沒錯,這樣就能有個圓滿結局;但要是最後他賭輸了的話其實也無所謂,他死了的話,應該也能成為死神,這樣就可以一直跟這傢伙在一起了不是嗎?
呃,不過這樣對他哥好像有點不太好,流森要是知道他有這樣的想法肯定會想揍他的。
可是,他已經習慣了,習慣有貝羅的陪伴。
如果可以,他好想再回到待在外星學園的日子,回到那個能夠聽見熟悉聲音叫他〝流光公主〞的時候。
「吶、貝羅。」沒來由的,他緩緩的用雙手撫上那白皙的臉頰,在擦過那雪白的長髮時,他的心就像被石子丟中湖面的湖泊漾起了一波波的漣漪,那是多麼熟悉的觸感。
他還依稀記得,在外星學園的時候,睡覺總是會有這個身影的陪伴,有時候他還會眷戀於那頭白色的長髮,柔順的觸感讓人下意識的覺得那是女孩子的頭髮。
水澤流光怎麼樣也沒想到,他可能會死在他好不容易才見到的人的手下。
要是上天注定要他們這樣子的話,那也罷了,至少是死在對方的手下,而不是別人。
「在你動手以前能不能再叫我一次?像以前一樣,叫我流光公主。」流光如此說著,雙眼與那銀色的瞳直接對上。
若是平常,他才不會講這種話,也不會有這樣的舉動。
但現在他如果不要求的話,以後或許再沒有機會了吧。
他不知道現在的情況還能撐多久。
很有可能下一秒他就真的死在這支鐮刀下了也說不定。
「你──……」銀瞳中眨著不敢相信的思緒,但隨即卻被濃厚的殺意給取代。
看來,他賭輸了。
「貝羅你不喊的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流光勾起苦笑,本想再多看一眼白色的身影,最後還是選擇閉上雙眼等待死亡。
啊啊,以後再也不會有公主抱、沒有打打鬧鬧的場面、沒有曖昧的話語,更甚至,他大概再也沒有機會和白色的身影站在隊伍的前頭,以 Invisible Fairy 的一份子自居了。
明明貝羅好不容易已經跟 Invisible Fairy 的成員們打成一片了說。
唉,算了,至少他在死前,有見到貝羅就夠了。
這樣,就勉強算貝羅有達成約定吧。
水澤流光縮回了手,在閉上雙眼迎接死亡前,他看見了鐮刀揮動的畫面。
※ ※ ※
僕が居なくても 地球は回り続ける
即使我不在了 地球依然會持續轉動
君が居ないなら 僕の朝はもうやってこない
要是你不在了的話 我的早晨也將會不再到來
──雫
仆の心臓はね、1分间にね
我的心臟,在一分鐘內呢
70回のね、「生きている」を叫んでるんだ
會喊出70次的,「我正活著」
でも君と居ると、少し駆け足で
但是和你在一起時,就會稍微加快腳步
110回のね、「爱している」を叫ぶんだ
喊出110次的,「我愛你」
──初音【心拍数♯0822】
※ ※ ※
流光再次睜開雙眼是因為白那淒厲到像是殺豬的尖叫聲差點震破他的耳朵所以才反射性的睜開雙眼,但當他睜開雙眼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
鐮刀確實是揮動了,地上也殘留著鮮紅的駭人血跡,但是水澤流光的身上並沒有任何的傷。他的確毫髮無傷,那麼地上的血跡從何而來?水澤流光還來不及思考這樣的問題,他已經先看到了答案。
──鮮紅的血液,從他眼前那抹白色身影的腹部潺潺流出、染紅了本來純白的衣裳;銀色的鐮刃貫穿了那白色的身影、本來散發出銀色光輝的鐮刀被鮮紅色給渲染;而那秀氣白皙的臉上沾有濺出的血液,白色的靴子在血泊中變成了暗紅色,如此駭人且獵奇的景色就這樣映入流光的眼中。
「貝羅!」看著眼前的身影,流光驚恐的喚著並且從地上坐起,接著他看見那把銀色的鐮刀漸漸化為灰色的煙霧散去,只剩下深可見骨、不斷流出鮮血的極大傷口。
他瞬間明白剛才為什麼會聽見白發出淒厲的叫聲了。
一定是因為白看見了貝羅揮動鐮刀的方向不對所以才驚恐的叫出來。
──這個笨蛋!水澤流光在心裡咒罵,但同時卻發現眼前的人牽起了往常那他所熟悉的溫柔笑意,銀色的瞳裡充斥著寵溺還有哀傷。
「我說過了,我會保護流光公主你。」似乎是完全找回了身體的主控權,貝羅現在已經變回流光所熟悉的那個白髮死神,但是那張白皙的臉卻在大量失血的情況下越來越慘白。「如果有人要對你不利,我一定會阻止那個人,但……如果那個要對你不利的人是我,我會阻止我自已。」
就像過往記憶中,那時與他約定所說的誓言一樣,這個白髮死神,並沒有忘記。
可是,看見這樣的情況,老實說流光很想罵眼前的人是大笨蛋,為什麼要為了他犧牲自己……鮮紅的血像小河一樣的流成一片血泊,倒在地上的他也被血給沾染。
失血過多會死掉是普通人都該有的常識,那麼,死神呢?失血過多是不是也會死掉?
拜託千萬不要──他好不容易,找回昔日的那個身影了。
「流光公主……」帶著哀傷又溫柔的笑容,貝羅將細白的手緩緩的舉起,並且朝著流光的臉而去,「好不容易見到你了卻變成這樣,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銀瞳在失血的狀況下變得模糊,本來該碰上流光臉部的手沒能碰到,就這樣往旁邊擦了過去,在流光的臉畫下一橫紅色,接著白色的身影往前一傾,整個人倒在流光的身上,白色的髮絲在流光的眼前飄起。
「貝羅──!」
在那瞬間,場上同時爆出呼喊。
一個是雙眼驚恐、接住白髮死神的少年,另一個則是,與白髮死神擁有相同面貌、幾乎像是同一個模子映出來性別卻不一樣的白髮少女。
>>>【君に会いたい】(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