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八兩》(全)
2019以來第一篇文章。想不到用什麼標題就下了這個(?
回過頭看了先前的資料,我似乎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寫文了(艸
希望這篇文可以讓我再慢慢找回手感(合掌
▶耽美向
▶一般向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情緒非常扭曲(?
▶本文約有3700字左右
▶噗浪跟風還風:一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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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情緒非常扭曲(?
▶本文約有3700字左右
▶噗浪跟風還風:一篇隨筆
「喂,在想啥?」
「蛤?」
面前的人拿著冰棒轉頭與我的視線對上。
俊秀的臉龐透著滿是不解的困惑,金色的頭髮在太陽的照映下閃閃發光,這畫面似乎好像哪裡有點不太對。
「你沒頭沒腦的問這什麼話啊?」停頓了幾秒,他一臉莫名其妙地開口,伸手就把手掌往我的額頭上放,「該不是熱到腦子壞了吧?」
「啊?誰腦子壞了──還不是你邊吃冰棒邊若有所思的,你才腦子壞了吧。」
沒能感受太多從他掌心傳來的涼意,我揮開他的手反駁,順勢不著痕跡地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
「我哪有若有所──」
「沒有嗎?我的冰棒都已經吃完了你看起來還沒什麼動呢?」
意料之內的反應。
我不等他發出最後一個音,搶在他說完話前先表示了我的意見。
揚了揚下巴,我指著他手上那幾乎沒怎麼動過的冰棒。
長形的藍色冰棒在陽光下透著涼意與水珠,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下方接近冰棒棍尾端的地方已經開始有融化的跡象。
「要融化囉。」我帶著微笑好意地提醒了他。
「欸?等!」隨即,他慌忙地開始啃食手中的冰棒。
看著他的模樣,我忍不住失笑出聲。
「要是把這畫面上傳到網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你的粉絲該為你心碎了?吃冰棒還能吃成這個樣子又不是小朋友了。」
「閉嘴。」
接收到他有些惱羞成怒的狠瞪及咬牙切齒的模樣倒也稱不上有哪裡可怕或威脅,我仍是回以他一抹充滿良善的微笑然後朝他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他專心吃冰。
「……」
或許是自知自己理虧、又或許是不想跟我一般見識,他默不作聲又有些狼狽的吃完了手中的冰棒。
而我則是坐在他斜對面椅子上拖著下巴,一副看好戲地看著他吃完冰棒。
接著我看見冰棒棍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它在半空中劃出弧形,順著拋物線落入不遠處的垃圾桶裡,發出喀拉的聲響。
「十分滿分。」我拍了三下手以示鼓掌,「不愧是大學時籃球社的社長。」還不忘出言讚賞。
「少來,這又沒有什麼。」他斜睨了我一眼,但我並沒有看露他些微上揚的嘴角,「我去洗手。」
一個轉身,高挑的身影步出了我的視線範圍。
剎那間,我的四周彷彿刷地一聲失去了聲音,取而代之的是包圍了自己的寂靜。
我的目光從飯廳的門口轉移向位在飯廳外的庭院,院子裡灑落著些許陽光,與庭院裡的擺設及植物互相輝映,彷彿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畫作,然而再美的景色似乎也抵不過那從後方包圍著我的黑暗與寂靜。
「喂。」
「……?」
不知道我就這樣望著庭院看了多久時間,在心情毫無起伏的寂靜中,從肩上傳來重量以及涼意。
一回頭,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底,棕色的眼眸中透著擔憂。
「還說我若有所思呢,你才是吧?」
當他一開口,包圍著我的黑暗與寂靜都消失了。
四周那些細微的聲響、窗外的風聲、時鐘的滴答聲都回到耳邊。
陽光彷若灑入我們所在之處。
「我只是發呆了而已。」注視著他良久,我笑著如此回應。
「才不是呢,我覺得你一定有事情瞞著我!」眨眨眼,俊秀的臉龐換上不信任的表情,「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他的手指向我的鼻尖。
「你怎麼能這麼篤定我有事情瞞著你?」望了眼他的指尖,暗自在心底讚賞著那骨節分明的手指看起來相當美麗後,我抬眼對上他的視線:「難不成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什麼蛔蟲啊!別說的這麼噁心好嗎。」他露出了有點嫌棄的神情,「我的意思是依我們都快要三十年的竹馬交情我還會看不出來你有事情瞞著我嗎?」
棕色的眸中一反常態的認真,我彷彿能在那清澈的瞳孔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都快要三十幾年的竹馬交情……嗎?
「你啊總是這樣把事情藏在心裡,非得等到不得不說的時候才說,這次也打算要這樣嗎?我不是說了要是真的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我們是青梅竹馬也是好朋友啊。」
在心底湧起一抹酸意的同時,耳邊傳來他劈哩啪啦像是老媽子般的碎念,我忍不住摀起耳朵。
「要是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說出來我才能幫上忙啊!你都沒說我怎麼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雖然說我還算是蠻瞭解你的但在不知道確切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我也不能幫上你什麼啊!所以你就好好地說清──喂,你這傢伙居然給我摀耳朵!」唸到一半的他終於發現我摀耳朵,他有些氣急敗壞地把我的手拉開,「我這麼認真在給你想解決辦法你居然#%*$*#$@#%!」
「行了行了,你又不是我媽。」在他下一波的碎念即將要開始之際,我趕緊將他的嘴摀住,以防我的耳朵受害。
不過還是躲不掉那些從我的指縫中流出的不明所以的聲音。
「就說了我沒有什麼事情瞞著你,是你想太多了。要是真有什麼事情我會直接告訴你的。」想了下,我開口希望藉由話語堵住他過多的猜測。
如果順利的話。
「……我才不信。」棕色的雙眸朝我直視而來,那是個足以要看穿人的凝視,他拉下我的手,臉上的表情跟他所說的話語如出一轍,「你上次也是這樣,說著沒事沒事結果還不是有事,我還是聽了別人說才知道的!我們不是青梅竹馬、不是好朋友嗎?」
「……」我靜靜地看著他好幾秒,「你這樣說是表示你很在意我嗎?」下意識地拉近與他之間的距離。
「這不是廢話嗎?我們是青梅竹馬還是好朋友欸?但我老是覺得你好像並不在意我們是不是朋友?我都覺得我們的友誼還比不上你那些研究所認識的隊員。」似乎是沒有發現我們之間的距離有異,他繼續劈哩啪啦的說著自己的想法,「明明我們認識的時間那麼久,我怎麼覺得我才是最不瞭解你的那個?」說到最後他露出了沮喪的神情,垂下的肩膀與黯然神色看起來很是難過,我彷彿像是看見了一隻正垂下耳朵表示不開心的大黃金獵犬。
甚是可愛。
我為我眼前的畫面暗自下了結語。
真想好好揉揉那頭金色的髮、真想要將其擁入懷中,真想將其──不對。
過度雀躍的心跳聲將我從激動的情緒及腦海中不斷閃過的思緒裡拉回神。
這樣不行。
「你本來就不瞭解……」
「什麼?」
不對。
「我說你本來就不瞭解我──要是你真的瞭解我,怎麼會每次玩躲貓貓捉迷藏的時候總是找不到我呢?」搖搖頭,我將那些想法趕出腦海,盡力地表現得像平常的模樣,意圖蓋過剛剛無意識地從自己口中說溜嘴的話語。
「啊!那是意外!那個不算!」
還好,過往的事件至今仍然有著很大的效用。
我看著他大叫的嘴臉默默鬆了口氣。
「好啦,就這樣了,等會伯母跟小春小姐應該就會回來──」瞥了眼牆上的掛鐘,我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般地轉開話題,然後隨手拍上他那金色的頭頂狠狠揉亂他的髮:「我也該走了。」
「欸?等?嗯?不對,你這是在呼嚨我吧!」錯愕的用雙手抱著那凌亂的金髮,我看著他表演後知後覺的一刻心底很是愉悅。
但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我早已經收拾好我自己的東西,隨時都可以離開。
「給我慢著──反正你家在旁邊而已也不急著回去吧?你不要想給我蒙混過關!本大爺我可沒那麼好騙──」
他一邊叫囂一邊擋在通往玄關的門前,一個修長的身影成大字形的向路障般擋住去路。
「……我沒說過我只是回來一下,傍晚又要回研究所嗎?」我站直身軀,以些微俯視的角度望向他。
「你哪有說?」
「現在說了。」我回以他一個璀璨的笑容。
「……你啊。」想當然爾,我看見了他滿是不滿的神情。
真想捏他的臉頰。
然而不行。
不行。
「對了。」調整了下揹在左側的背包,我伸出右手指向他的腰際,「希望你沒有忘記你怕癢的這件事?」
雖然沒有馬上就對他進行“攻擊”,不過這一句話立刻就見到了效果。
我看著他臉色一變,整個人抖了一下然後幾乎是下意識的護住他自己的腰際往後退。
我笑得更加愉悅了些。
儘管他看上去變得更加不悅。
「總之,下個月你生日的時候我會抽空回來的,在那之前我會好好期待你在電視上的活躍──到時候可要幫我簽名啊,偶.像.先.生?」走過他的身旁,我滿是愉悅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加油啊,走了,幫我跟伯母問候一下。」然後踏上往玄關的長廊,頭也不回地在離開前只丟下了這麼一句話。
面前的大門被我轉開,我踏出那令我想多待片刻的屋子,然後大門在我身後被我關上。
我倚著那被關上的門,身後透著些許金屬特有的涼意,我垂下肩膀、右手手掌覆上了自己的臉龐。
真想再多待一會。
然而不行。
要是再繼續待下去只會更加難受。
這簡直像是一種無形的折磨──閃過腦海的念頭讓自己忍不住發出輕笑。
嘲諷地揚起嘴角。
明明自己非常清楚這是一種折磨,但為何還是會對於能來到他身邊而樂此不疲?明明自己知道這會成為一種折磨,然而自己仍無法果斷離開。
究竟是什麼在折磨自己?是心緒?是情誼?是對方?還是,是自己?
其實這個問題根本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答案。
答案非常明確。
「唉……」我發自內心的對於這樣的自己嘆了口氣。
站直身軀,我離開依靠著的門扉,將左肩上揹著的背包拉回正常的位置後我回過頭看著那扇黑色的門。
雖然我的雙眼凝視著那扇門,但我的目光卻還停留在那個八成還在飯廳的身影上。
真是一點也不像自己。
“明明我們認識的時間那麼久,我怎麼覺得我才是最不瞭解你的那個?”
在心底諷刺著自己的同時,我想起了剛剛從他口中說出的話語。
還有當時的自己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的東西。
「最不瞭解……嗎……」
望著那彷彿就在面前的泡影,我喃喃開口,停頓了一會後我離開了那棟令人熟悉的屋子。
是啊,你或許真是最不瞭解我的那個。
一如當時年幼的你永遠猜不透我玩躲貓貓時會躲在哪裡。
又比如我們明明有將近快三十年的竹馬友誼,你仍會對我所做出的決定瞠目結舌。
而在這些你不瞭解的事情中,最為重要的是──
儘管我們之間的距離這麼近,你仍未發現那埋藏在我心底深處的心意。
只不過,我想我也或許是最不瞭解你的那個。
要不然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真要說的話,我們大概半斤八兩吧……?
*END
「蛤?」
面前的人拿著冰棒轉頭與我的視線對上。
俊秀的臉龐透著滿是不解的困惑,金色的頭髮在太陽的照映下閃閃發光,這畫面似乎好像哪裡有點不太對。
「你沒頭沒腦的問這什麼話啊?」停頓了幾秒,他一臉莫名其妙地開口,伸手就把手掌往我的額頭上放,「該不是熱到腦子壞了吧?」
「啊?誰腦子壞了──還不是你邊吃冰棒邊若有所思的,你才腦子壞了吧。」
沒能感受太多從他掌心傳來的涼意,我揮開他的手反駁,順勢不著痕跡地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
「我哪有若有所──」
「沒有嗎?我的冰棒都已經吃完了你看起來還沒什麼動呢?」
意料之內的反應。
我不等他發出最後一個音,搶在他說完話前先表示了我的意見。
揚了揚下巴,我指著他手上那幾乎沒怎麼動過的冰棒。
長形的藍色冰棒在陽光下透著涼意與水珠,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下方接近冰棒棍尾端的地方已經開始有融化的跡象。
「要融化囉。」我帶著微笑好意地提醒了他。
「欸?等!」隨即,他慌忙地開始啃食手中的冰棒。
看著他的模樣,我忍不住失笑出聲。
「要是把這畫面上傳到網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你的粉絲該為你心碎了?吃冰棒還能吃成這個樣子又不是小朋友了。」
「閉嘴。」
接收到他有些惱羞成怒的狠瞪及咬牙切齒的模樣倒也稱不上有哪裡可怕或威脅,我仍是回以他一抹充滿良善的微笑然後朝他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他專心吃冰。
「……」
或許是自知自己理虧、又或許是不想跟我一般見識,他默不作聲又有些狼狽的吃完了手中的冰棒。
而我則是坐在他斜對面椅子上拖著下巴,一副看好戲地看著他吃完冰棒。
接著我看見冰棒棍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它在半空中劃出弧形,順著拋物線落入不遠處的垃圾桶裡,發出喀拉的聲響。
「十分滿分。」我拍了三下手以示鼓掌,「不愧是大學時籃球社的社長。」還不忘出言讚賞。
「少來,這又沒有什麼。」他斜睨了我一眼,但我並沒有看露他些微上揚的嘴角,「我去洗手。」
一個轉身,高挑的身影步出了我的視線範圍。
剎那間,我的四周彷彿刷地一聲失去了聲音,取而代之的是包圍了自己的寂靜。
我的目光從飯廳的門口轉移向位在飯廳外的庭院,院子裡灑落著些許陽光,與庭院裡的擺設及植物互相輝映,彷彿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畫作,然而再美的景色似乎也抵不過那從後方包圍著我的黑暗與寂靜。
「喂。」
「……?」
不知道我就這樣望著庭院看了多久時間,在心情毫無起伏的寂靜中,從肩上傳來重量以及涼意。
一回頭,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底,棕色的眼眸中透著擔憂。
「還說我若有所思呢,你才是吧?」
當他一開口,包圍著我的黑暗與寂靜都消失了。
四周那些細微的聲響、窗外的風聲、時鐘的滴答聲都回到耳邊。
陽光彷若灑入我們所在之處。
「我只是發呆了而已。」注視著他良久,我笑著如此回應。
「才不是呢,我覺得你一定有事情瞞著我!」眨眨眼,俊秀的臉龐換上不信任的表情,「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他的手指向我的鼻尖。
「你怎麼能這麼篤定我有事情瞞著你?」望了眼他的指尖,暗自在心底讚賞著那骨節分明的手指看起來相當美麗後,我抬眼對上他的視線:「難不成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什麼蛔蟲啊!別說的這麼噁心好嗎。」他露出了有點嫌棄的神情,「我的意思是依我們都快要三十年的竹馬交情我還會看不出來你有事情瞞著我嗎?」
棕色的眸中一反常態的認真,我彷彿能在那清澈的瞳孔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都快要三十幾年的竹馬交情……嗎?
「你啊總是這樣把事情藏在心裡,非得等到不得不說的時候才說,這次也打算要這樣嗎?我不是說了要是真的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我們是青梅竹馬也是好朋友啊。」
在心底湧起一抹酸意的同時,耳邊傳來他劈哩啪啦像是老媽子般的碎念,我忍不住摀起耳朵。
「要是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說出來我才能幫上忙啊!你都沒說我怎麼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雖然說我還算是蠻瞭解你的但在不知道確切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我也不能幫上你什麼啊!所以你就好好地說清──喂,你這傢伙居然給我摀耳朵!」唸到一半的他終於發現我摀耳朵,他有些氣急敗壞地把我的手拉開,「我這麼認真在給你想解決辦法你居然#%*$*#$@#%!」
「行了行了,你又不是我媽。」在他下一波的碎念即將要開始之際,我趕緊將他的嘴摀住,以防我的耳朵受害。
不過還是躲不掉那些從我的指縫中流出的不明所以的聲音。
「就說了我沒有什麼事情瞞著你,是你想太多了。要是真有什麼事情我會直接告訴你的。」想了下,我開口希望藉由話語堵住他過多的猜測。
如果順利的話。
「……我才不信。」棕色的雙眸朝我直視而來,那是個足以要看穿人的凝視,他拉下我的手,臉上的表情跟他所說的話語如出一轍,「你上次也是這樣,說著沒事沒事結果還不是有事,我還是聽了別人說才知道的!我們不是青梅竹馬、不是好朋友嗎?」
「……」我靜靜地看著他好幾秒,「你這樣說是表示你很在意我嗎?」下意識地拉近與他之間的距離。
「這不是廢話嗎?我們是青梅竹馬還是好朋友欸?但我老是覺得你好像並不在意我們是不是朋友?我都覺得我們的友誼還比不上你那些研究所認識的隊員。」似乎是沒有發現我們之間的距離有異,他繼續劈哩啪啦的說著自己的想法,「明明我們認識的時間那麼久,我怎麼覺得我才是最不瞭解你的那個?」說到最後他露出了沮喪的神情,垂下的肩膀與黯然神色看起來很是難過,我彷彿像是看見了一隻正垂下耳朵表示不開心的大黃金獵犬。
甚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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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好好揉揉那頭金色的髮、真想要將其擁入懷中,真想將其──不對。
過度雀躍的心跳聲將我從激動的情緒及腦海中不斷閃過的思緒裡拉回神。
這樣不行。
「你本來就不瞭解……」
「什麼?」
不對。
「我說你本來就不瞭解我──要是你真的瞭解我,怎麼會每次玩躲貓貓捉迷藏的時候總是找不到我呢?」搖搖頭,我將那些想法趕出腦海,盡力地表現得像平常的模樣,意圖蓋過剛剛無意識地從自己口中說溜嘴的話語。
「啊!那是意外!那個不算!」
還好,過往的事件至今仍然有著很大的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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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就這樣了,等會伯母跟小春小姐應該就會回來──」瞥了眼牆上的掛鐘,我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般地轉開話題,然後隨手拍上他那金色的頭頂狠狠揉亂他的髮:「我也該走了。」
「欸?等?嗯?不對,你這是在呼嚨我吧!」錯愕的用雙手抱著那凌亂的金髮,我看著他表演後知後覺的一刻心底很是愉悅。
但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我早已經收拾好我自己的東西,隨時都可以離開。
「給我慢著──反正你家在旁邊而已也不急著回去吧?你不要想給我蒙混過關!本大爺我可沒那麼好騙──」
他一邊叫囂一邊擋在通往玄關的門前,一個修長的身影成大字形的向路障般擋住去路。
「……我沒說過我只是回來一下,傍晚又要回研究所嗎?」我站直身軀,以些微俯視的角度望向他。
「你哪有說?」
「現在說了。」我回以他一個璀璨的笑容。
「……你啊。」想當然爾,我看見了他滿是不滿的神情。
真想捏他的臉頰。
然而不行。
不行。
「對了。」調整了下揹在左側的背包,我伸出右手指向他的腰際,「希望你沒有忘記你怕癢的這件事?」
雖然沒有馬上就對他進行“攻擊”,不過這一句話立刻就見到了效果。
我看著他臉色一變,整個人抖了一下然後幾乎是下意識的護住他自己的腰際往後退。
我笑得更加愉悅了些。
儘管他看上去變得更加不悅。
「總之,下個月你生日的時候我會抽空回來的,在那之前我會好好期待你在電視上的活躍──到時候可要幫我簽名啊,偶.像.先.生?」走過他的身旁,我滿是愉悅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加油啊,走了,幫我跟伯母問候一下。」然後踏上往玄關的長廊,頭也不回地在離開前只丟下了這麼一句話。
面前的大門被我轉開,我踏出那令我想多待片刻的屋子,然後大門在我身後被我關上。
我倚著那被關上的門,身後透著些許金屬特有的涼意,我垂下肩膀、右手手掌覆上了自己的臉龐。
真想再多待一會。
然而不行。
要是再繼續待下去只會更加難受。
這簡直像是一種無形的折磨──閃過腦海的念頭讓自己忍不住發出輕笑。
嘲諷地揚起嘴角。
明明自己非常清楚這是一種折磨,但為何還是會對於能來到他身邊而樂此不疲?明明自己知道這會成為一種折磨,然而自己仍無法果斷離開。
究竟是什麼在折磨自己?是心緒?是情誼?是對方?還是,是自己?
其實這個問題根本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答案。
答案非常明確。
「唉……」我發自內心的對於這樣的自己嘆了口氣。
站直身軀,我離開依靠著的門扉,將左肩上揹著的背包拉回正常的位置後我回過頭看著那扇黑色的門。
雖然我的雙眼凝視著那扇門,但我的目光卻還停留在那個八成還在飯廳的身影上。
真是一點也不像自己。
“明明我們認識的時間那麼久,我怎麼覺得我才是最不瞭解你的那個?”
在心底諷刺著自己的同時,我想起了剛剛從他口中說出的話語。
還有當時的自己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的東西。
「最不瞭解……嗎……」
望著那彷彿就在面前的泡影,我喃喃開口,停頓了一會後我離開了那棟令人熟悉的屋子。
是啊,你或許真是最不瞭解我的那個。
一如當時年幼的你永遠猜不透我玩躲貓貓時會躲在哪裡。
又比如我們明明有將近快三十年的竹馬友誼,你仍會對我所做出的決定瞠目結舌。
而在這些你不瞭解的事情中,最為重要的是──
儘管我們之間的距離這麼近,你仍未發現那埋藏在我心底深處的心意。
只不過,我想我也或許是最不瞭解你的那個。
要不然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真要說的話,我們大概半斤八兩吧……?
*END
後記
其實這篇本來只是想要打出『並不瞭解』、『未被發現的心意』以及『越發扭曲的心緒』
但不知道為什麼就越打越長(艸
本來的構想大概五百字可以完結的……我果然逃不過越打越長的命運嗎(欸
其實這篇本來只是想要打出『並不瞭解』、『未被發現的心意』以及『越發扭曲的心緒』
但不知道為什麼就越打越長(艸
本來的構想大概五百字可以完結的……我果然逃不過越打越長的命運嗎(欸